谷素等人几乎动员了所有的力量,也没有五谷阁的任何消息。
另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却突然自东阳传来:西原皇王接到一封信后,急急离去,四国联盟进入搁浅。
“可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向夜臻的眉头蹙的越深: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怎么偏偏是西原?
事情要从几日前说起:良辰去找颜姣,在半人高的香炉后发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颜姣的孩子。
他说,他已经好多时日没有见过自己的娘亲,很是想念,所以才趁着身边的人不注意偷偷的溜过来的。
见了良辰,他倒也不胆怯,反而壮着胆子问她究竟出了什么事?
朝廷的事,关乎天下命运,三言两语的,良辰又怎么能说的清楚呢?
适逢那孩子的独子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声响,追问之下梅远才知道为了来这里,他没有吃晚饭就躲着了。
好一颗赤子之心,只可惜,他的娘亲被许多的凡尘俗世蒙蔽了双眼,怕是会冷了这孩子的心。
良辰也是从深宫之中长大的孩子,自然最是知道这份真诚的可贵。
左右颜姣也已经睡着,她便将孩子带回了自己的宫里,承诺与他第二日便带着他去见他的娘亲。
但次日,天才蒙蒙亮,颜姣就带着人闯到了良辰的寝宫。
她派去的那些教习师傅们一大早就来禀报,说公子一夜未归,又听闻下人说良辰昨夜来过,颜姣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良辰。
是以,一进了门,她便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直接上前打翻了良辰递给她的孩子的粥,怒喝道:“良辰,我们之前又什么事我们的事,枉我还一直敬你恩怨分明,你何苦对一个孩子在下手?”
“母亲,您息怒,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终于见到了思念已久的人,那孩子直接上去就抱住了颜姣,颇为小心的解释。
“阿越,你莫要怕。”颜姣狠狠的剜了一眼良辰,而后蹲下身子,抱着顾越,道:“娘在这儿呢,不要怕,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有没有为难你?”
“娘,我没事。公主人真的很好。”
“你说什么?”颜姣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下意识的推开了怀中的人,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越公子说些什么,你听不懂没关系,重要的事,你能听懂我接下来说的是什么就行了。”
良辰递了一个眼神给下人,让他们将桌子上的残羹给收拾了,细致的擦着嘴,道。
“什么意思?”
颜姣看向良辰。
良辰这才慢悠悠的说出来昨夜的事。
“颜姣,你本不是无情之人,何必为了一桩与自己无关的事,而冷落了自己的至亲之人?”
“与我无关?”
颜姣愤愤反问着,道:“若不是公主,我早就……
“那你可还记得,昔年若不是易蔻筠出面保你,你们湘王府早就不复存在了?”
良辰打断了她的话,接着道:“向夜臻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清楚,他若是心里有梅远,又岂会容许任何人插足?你恨易蔻筠,为何不连向夜臻一并恨?”
“我……”
颜姣哑口无言。
很多时候,越是浅显的道理,人越是看不透。
颜姣没有再闹,带走顾越的时候,眸子里透着一些哀伤:她以为自己牺牲了终生的幸福能换来北康的安宁,能换的向夜臻对公主的温情,如今看来,是她一厢情愿了。
但事情到了这里并没有结束,颜姣将公子越带回去了之后没有再和梨欢又任何联系,但一日风雨后,顾越却不见了身影。
良辰和颜姣亲自带着人几乎将王城例外翻了个遍,最后却只找到了顾越的尸体。
与此同时,梨欢的凤凰阁,歌舞升平了一夜。
“哀家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违逆哀家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痛失爱子的颜姣不顾一切的带人冲到凤凰阁的时候,正好听见梨欢饮着雨露酒,颇为得意的说着。
“阿越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孙子,你竟然下得去手!”
颜姣气急攻心,也不管什么礼仪部礼仪的了,直接拔了侍卫的剑就杀了过去,梨欢身旁的人见状,急忙拔了剑阻挡。
早些年以前,颜姣也是练家子。如今一时情绪爆发,又有皇帝的宠妃身份加持,那些侍卫自然不敢真的动手,只得作势让自己被她砍伤好向梨欢交代。
最后,眼看着颜姣的剑就要到了梨欢的面前了。
千钧一发之际,四个似鬼魅一般的人突然出现,挡在了梨欢的面前,三两下就将颜姣禁锢住了。
“啪……”
梨欢反手就是一巴掌:“哀家面前也敢放肆!”
最后,还是良辰及时的赶到,才保下了颜姣。
颜姣说,梨欢大抵是要对易蔻筠动手了,前两日她让自己给梅远传信,说西原有变,希望能将易蔻筠独自引来西原,但是被颜姣拒绝了,这才有了今日之祸。
“节哀吧。”良辰安慰着她,毕竟痛失爱子,对颜姣打击不小。
“易蔻筠,我颜姣真的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颜姣在顾越的灵前跪了一夜,天亮的时候,这句话脱口而出,但却没有了半分怒意。
顾越怎么说也是西原皇王最喜欢的公子,他出了事,西原皇王当然要及时返回,与此同时,良辰也给向夜臻去了书信,告知他进来一定要好好的保护易蔻筠。
自易帆的事情之后,向夜臻的一颗心就总是在吊着,他怕的就是梨花的身份昭然若揭的那一日。
若是平日里还好说,易蔻筠得知之后顶多是伤心上几日,但现在不一样,她有了孩子,若是动了胎气,只怕不好。
“吩咐下去,近日枫林严防,任何外人都不得进来!”
“是。”
往往,一个人最最惧怕的是什么事,就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