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本王的事情也可以直接说,不用避讳他们。”荆王说着,但刀疤脸等人还是自觉地往外围退出去不少。
荆王看了看他们,突然低头嗤嗤笑了,看着平王:“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个官媒还来了我荆地,想把轻罗送进宫,你说现在这宫里,本王怎么会让轻罗进去?”
“不过,平王你的小女儿也快要到婚嫁的年龄了吧?”荆王道。
“本王的小女早就已经嫁人,已经是两个娃娃的娘了!”
“陛下到——!”
就在荆王正要接着往下说的时候,门口传来一声唱喝。二人赶紧起身,有些吃惊又更有疑惑的走出中堂。
府外的大门,陈炎君携同李公公走进来,从院子里穿过,走到他们跟前。
众人跪拜行礼,荆王摆袖作揖道:“参见陛下!”
陈炎君扫视他一眼,默然道:“哦?不知道荆王爷此时也在这里。”
荆王礼貌地笑笑,侧过深恭迎他入内。平王此时就拜见在堂内,陈炎君看到扶起他说:“平王无需多礼。”后在一旁的刀疤脸很有眼见,立刻给陈炎君搬来椅子。他坐下,看着平王说:“朕今日来访,是想问问平王对京城的饮食习性是否还适应,想必平地之食色与京城差别疏远,平王又是远道而来为朕贺寿,朕不得不多关心一下。”
荆王坐在这里有些尴尬,他也没想到陈炎君会突然到访,而且他还正打算跟平王说一说朝廷打算削藩的事情。
可现在陈炎君一到,什么也不能说了。
“甚好,平王尚能习惯,朕便安心了。”陈炎君如此客套地笑着,好似一副真的宽了心的样子。这样子让荆王的心猛然一提,突然有些怀疑平王的立场。
要是平王和陛下是一伙的,那他刚才说的那些话……
他作为一个久居藩地的老狐狸,此时敏锐地嗅到一丝危险。于是,他拱手作揖,对陈炎君和平王二人说:“各地藩王多年不见,本王来拜访平王也有些时候了,也该去其他王爷哪里走一走,陛下正好与平王有事,本王就先行告辞。”
找个机会开溜,才是上佳的选择。
陈炎君心知肚明,但也不点破,更不阻拦,对他说道:“那荆王走好,李公公。”
他吩咐一声,李公公出门送荆王直到门口。他转过头来,看向平王的眼神澈亮而坚定。
他此番来,便是带白狄来见一见这位传说中英武非凡的平地王爷,顺便来探查一下他身边随行的人。既然白大将军和牛金洪都把目标指向了平王,那他身边就值得让人多留心一会儿。
白狄一直隐在暗处,作为隐卫,如何隐藏自己是必修的技能。可是白狄此时也有一点担心,毕竟此刻在这里的是同样武将出身的平王,会不会被发现,他这心里还是没底。
刀疤脸给陈炎君看茶,脸上的刀疤也吸引到了陈炎君的注意。
“王爷,陛下,我去送荆王爷。”刀疤脸也拱手告辞,礼数尽后方才离开,却殊不知庭院中一个暗影也同时跟了出去。
陈炎君扭头看了他许久,然后扭头,渐渐露出一笑对平王道:“喝茶。”
白狄见平王身边的随从有人离开立即跟了上去。这个人脸上的刀疤赫然,这样的面貌也让白狄额外的注意了一分。
能有这样伤疤的人,即便不是大恶之人,也是经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平王身边既然会留他,必是心腹!
话说刀疤男送荆王离开后,当真没有回到王府,而是直接绕道出了京城。
唐婉若在京郊的花楼里,在人家这里白吃白喝,难免不会让人差事做点苦力。而她叫上拴着镣铐,已经试了很多天了,凭她从曾经说婚的那个木匠处学来的开锁技巧完全打不开,只能作罢,听人使唤。
“那里,诶,我说那里有灰,你耳朵聋啦?”花楼里的姑娘对她指手画脚,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扔到地上。
“哎哟,我说姐姐,人家可是贵客送来,春姑都不舍得让她接客,你可得悠着点!”另一个姑娘花枝招展的,身上的烟粉味太浓,让唐婉若闻着很不舒服。
她穿着素衣,是花楼里打杂的丫头常穿的。这些天在这里也见到了不少来找乐趣的客人,对这样一个寻花问柳的地方也是颇为感慨。
在男人面前姣软可人,背后就是这样一幅刁钻的模样,这样的人生活的是怎样的滋味还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唐婉若动作慢了一点,肩膀突然被人用木棍狠狠地敲了一下。唐婉若疼得回头,看到方才的那个姑娘手里拿着平常教训那些逃跑丫头的“训棍”正一抖一抖地对着她。
“快干活!”姑娘对她好没有好声气,其他的女子也都只是看着,最多报以同情,但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管管。
唐婉若也听说了眼前的这位姑娘是这个花楼里的头牌,既然是头牌,那就是在花楼里说话最硬起的女人了,连老鸨都要让着她一点,这个道理唐婉若还是懂的。
对花楼里的姑娘,唐婉若只认识一位,就是春风阁里的迎春。迎春姑娘虽然不是十余岁的小姑娘,年纪稍长,但却是光彩照人,五官模样生的相当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