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没有闭上眼睛，就这样紧盯着对方，楼道口那盏昏黄的光落在他们之间，他的唇，很软、很烫，夹杂着醇醇的红酒的味道！

    “姐姐，你们在干什么。”小诚夹在两个人的身体之间，用力扭动了起来，不满地抗议着。

    楚唯惜的心跳很快，她推开了顾北辰，搂着小诚深深地低下了头，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顾北辰走到一边开始打电话，不多会儿，便有几个年轻人赶了过来，帮着楚唯惜把酒搬上了楼。

    楚唯惜强撑着安顿小诚睡下了，然后给他倒了杯水，自己拿了衣服去冲澡。她从来没像今天这般累过，手和脚似乎都像软趴趴的面条，就连去开水的力气也没有。

    “嗯……”

    她抬手脱衣，牵着肩膀，又酸痛得闷哼了起来。

    “吱呀……”门被推开了，顾北辰站在门口，微拧着眉看着她。

    此时她身上只有粉白色的内衣，腰很细，很白，让他有一种想用双手紧紧握住的冲动，他的眸色开始沉下来，这是源于埋于男人体内最原始的渴求。

    楚唯惜只慌了几秒钟，便镇定下来，她就这样看着他，不闪，不躲。

    顾北辰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她面对男人的目光，为什么会面不改色心不跳？难道他们的第一回……那难道不是她的第一回？要知道现在有很多手段可以冒充的！

    他居然计较起她的贞洁来，他觉得自己开始变得有些不可理喻。

    可是，他的手居然伸过去了，很自然地扯下了她身上最后的屏障，目光从她的脸上滑到她的身体上，她的身上还有未干的汗，在白皙的胸前慢慢往下滑落着，他的手探到了她的胸前，扣住……楚唯惜不反抗，她没有力气可以反抗，就这样被他抱了起来，放到了小房间的小床上。

    他的身体很快压了下来，双手握住了她的腰，如他想像中的一般，她的腰柔软极了，他的吻从她唇上往下滑来，到了她肩上。

    “你今天若碰我，就得对我负责。”

    楚唯惜突然出声了，顾北辰的动作僵住，负责……结婚？他抬头看向了她的脸，她的目光依然平静，平静得让他有些烦躁起来。

    这事和结婚沾不上边，他就算是结婚，也不应该和楚唯惜！他翻身下床，开始穿衣服，楚唯惜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手指揪紧了被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他心里，她还是那种可以用钱打发的女人，所以他才来的吧？有女朋友，还要上她的床，这比打她骂她，还让她难受。

    顾北辰已经重新穿戴整齐了，他有些失控，居然抛下了乐静，跑来看她，他不应该和她再来往，他不应该再碰她，他一定是酒喝多了，才会不停地想着她蹲下去捡钱的时候尽量克制自己不发抖的模样。

    他想，他醉得厉害。

    突然，楚唯惜从床跳了起来，从他身后紧紧地抱住了他，她知道，若今天他踏出这个门，便不可能再在她的生活里出现。

    好静。

    楚唯惜光裸的身体被冰凉的空气紧紧包裹着，她不停地颤抖着，手指紧紧地纠在一起，用力地抱着他的腰。

    顾北辰的呼吸呆滞了一下，大约他也没想到楚唯惜突然就变得主动起来，他用力地扳开她的手指，可她冰凉的手指又立刻紧紧绞在一起，固执地不肯放开他。

    “松手。”他沉声说道。

    “不要。”

    “楚唯惜！”他语气重了一点。

    “顾北辰！”她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她很冷！

    “你会感冒的。”

    他再度用力，拉开了她的双手，白炽灯的光，落在她已经开始泛青的唇上，她抖得就像窗外在风中瑟然地、没有叶片的白杨枝。

    她仰着头，固执地看着他，明媚的双眼渐渐泛起了红意。你愈楚楚可怜，男人愈想征服……她脑中只回响着顾北辰的这句话，此时她也弄不懂自己的心，她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不服气，或者还有另一些千奇百怪的原因，此刻，她只是不想让他离开。

    偌大的世界，只有他在这样的晚上来看她，帮她把那些沉甸甸的箱子搬上楼来，也只有他，要了她，却还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她，就像她是他脚下的一株小草。

    可是，顾北辰，你凭什么？

    她死命咬着唇，不让泪水落下来，不让自己低头，不让自己露出一丝丝的怯意，尽管，她抖得这样厉害！

    “你真是犟得……”

    顾北辰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把她拉进了怀里，一起倒在了小床上。这只是一张仅一米二宽的单人床，连被子也是薄薄的，平常楚唯惜都是带着小诚睡在那边，此时他拉起了被子，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这个快被冻僵的女孩。

    他没问她为什么留他，她也没说为什么要抱他，更没有问他乐静是他的什么人，只是使劲地往他怀里钻着，双手依然固执地搂着他的腰，似乎怕一松劲，他就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