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辰向乐傅君点点头,便和他交换了舞伴。√楚唯惜看得出乐静的不乐意,可是还是把手放到了她叔叔手里,叔侄二人到一边不知道轻声说些什么去了。
“你以前和她也跳过舞吗?”
楚唯惜仰头看他,他不应该这样迷人的,迷得乐静团团转,惹得她心里不安定。
“嗯。”
顾北辰的手在她腰上轻轻拍了拍,转而松开了她,往一边走去,他并不喜欢跳舞,尽管当年他也是学校交际舞社团的成员。楚唯惜跟在他身后,正想去拉他的手时,一个端着托盘的服务员一下就和她撞到了一起,盘中的酒杯倒下来,鸡尾酒泼到了她的身上。
“怎么搞的?”她下意识地就责备了一句,这是姐姐送的衣服,这两天才穿上身。
“对不起。”服务员歉疚地赔礼。
楚唯惜还想说什么,却看到顾北辰正拧眉盯着她,面上表情很是不悦,她只好收住了后面的话,匆匆往洗手间走去。
脱下薄毛衫,拧开水,细细搓洗着胸前那片污渍,好在衣服是深色的,否则就毁了。并不是她想为难那位服务员,只是现在和她对东西相当爱惜,她那里只有顾姐姐为她添置的那几件衣服,除此之外再没有能穿上台面的了,她并不想再乱花钱。
她小心地把浸湿的地方拧干,又轻轻地用纸巾吸着衣上的水渍,心里暗自想着顾北辰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目光看她,难道觉得她的反应给他丢脸了吗?
这男人,真是难讨他的欢心呢!她穿好毛衣,打开了一间隔间进去解决问题。洗手间外面的门又打开了,听这一前一后、清脆的高跟鞋声,好像进来的是两个人。
“你和乐静是大学同学?”一个嗲得有些发腻的声音在问。
另一个轻轻哼了一声,小声说道:“我们都是K大的,当年她成绩可差劲死了,就是会跳舞,这也没什么了不起,不过她是有个好父亲,看看外面,比她跳得好的多得是。”
乐静这样风光,原来私底下一样被人说闲话。楚唯惜听着她们的八卦,倒不好出去了,索性站一会儿,等她们走了再出去。
“喂,对了,你看到没有?顾北辰换女人了,居然把乐静给蹬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个楚唯惜家以前有钱得很,虽然他爸死了,可是一定悄悄给她留了不少钱,几辈子都花不完。”
“可是顾北辰是当官的呀,乐静的爹是省委书记,谁会这么蠢放弃乐静呢?有了权,还怕没有钱?”
“谁知道,可能某些方面比较厉害吧?听说那女人挺下贱的,说不定上了床多变态也肯干,加上长得一副狐|媚样子,男人不就喜欢这样吗。”
两个女人咯咯笑起来,楚唯惜的脸顿时涨红起来,在外人眼里她就是这样形象?外面那两个女人似乎还没有停的意思,越说越起劲:“其实我听说乐书记出了点问题,顾北辰聪明得很,在这个时候摆脱乐书记,再找个女人断了乐静的念头,你说换成哪家有名有姓的家里的女儿,谁肯婚礼也没一样就嫁了,还不是吃准楚家没人了,到时候麻烦过去了,把姓楚的一脚撇开就是了。”
“我也听说了,说姓顾的一向很无情的,他现在的官途就是出卖了第一任女友换来的,否则凭他的家世背景怎么可能升得这么快,小科员都混不上。”
“你哪里听来的,这么爆炸?他第一任女友是谁啊?”
“鬼知道呢,不过他真是太有男人味了,难怪乐静跟丢了魂似的,你说上了床是什么样……呵呵……”
两个人声音越说越小,然后又是一阵暧昧的笑意,楚唯惜实在忍不住了,重重地推开门走了出来,看向那两个人,隐隐有些面熟,好像是两个有钱人家的女儿。那两个正在对着镜子补妆的女人看到她突然出现,面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住,讪讪地合上了化妆包,对望了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楚唯惜慢慢走到镜子边,看着镜中的人沉默了许久,这才拉开门走出洗手间。有时候流言也会带了几分真实性,无风不起浪,原本顾北辰就没有理由要和她结婚的,如果他真是利用自己摆脱乐静,那倒真是个好办法,谁能比她更怕失去顾北辰,更能忍受他的冷漠呢?
“怎么了?”见她闷闷不乐地回来,顾北辰扳过她的肩,盯着她的脸沉声问道。
“累了,我先带小诚回去吧,他得睡午觉了。”
楚唯惜把小诚手里的蛋糕拿开,这小东西一吃起来就没完没了,小肚皮已经撑得老高了,就像她平常饿到他了一样。
“那你开车回去。”顾北辰把钥匙递给她。
楚唯惜接过钥匙,牵着小诚就走,小诚走的时候还冲秦暘挥手念叨着:“哥哥,你要记得带我去看小马哦。”
“好。”
秦暘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楚唯惜,这才收回目光继续和乐傅君聊事。走出大厅时,楚唯惜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满大厅的达官贵人,没人在意她的离开,花蝴蝶们也不时往顾北辰和秦暘那里靠,并不为顾北辰身边有了个她而有所顾忌,花枝招展,脂粉浓香……她以往不也是其中一个吗?现在的她真成了灰姑娘了,还是不招人待见的那一个,她心里涌起淡淡的失落感,牵着小诚快步往酒店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