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助理连忙下去了，他森冷的声音让一边的秘书都白了脸，半天没敢迈开步子。可是她一向觉得自己的老板气场逼人，今天看到了顾北辰才发现，原来看上去温文的男人也能有这样强大的气场，在他面前，秦暘占不了上风。

    温文……想必全世界只有这小秘书才会这样看顾北辰吧。此时楚唯惜只觉得他像冰山，坐在他身边，只觉得一身凉嗖嗖的，三十九万啊，到今天为止，她一共败掉了顾北辰四十八万！换成以往，追求者们随便送点什么礼物也值点钱，哪里沦落到今天花了他一点钱，还要害怕得要命。

    “到时间接小诚了，晚上想去哪里吃饭？”

    他终于开口了，没问她怎么弄丢了东西，这些那个所长已经告诉他了，拔刀相助、见义勇为……她还会这一招？他点着了一根烟，语气淡淡地问她。

    “回去做……随便好了。”

    楚唯惜说了半句又改口，回去也是他做，他吃不下她的破手艺，她身上没有一点能让他满意的地方。

    她无精打彩，顾北辰也不再出声，接了小诚，截着姐弟两个人直接到了河边的一家鱼馆，小朋友多吃鱼会聪明。途中顾妈妈打了电话过来，聊了一会儿，问她顾北辰有没有做坏事欺负她，现在是她干了坏事，强打着精神说了几句，就让小诚去和顾妈妈说话了，他咯咯笑着，不知道顾妈妈说了什么有趣的事给他，也多亏有了小诚，这气氛沉默压抑的车里，才有了几分活力。

    “姐……父，我要吃这个。”

    小诚拉着他的裤腿，指着大玻璃缸里养的刀鱼大声说道，因为看着各色的鱼儿在玻璃箱里游得有趣，小诚有些兴奋，叫他的称呼也变了调，不伦不类，很是有趣。

    “就这个。”

    顾北辰向服务员点了点头，拉着他往包厢里走，楚唯惜此时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沉默地坐在桌边，那模样让他又好气又好笑，可是不让她多心疼一会儿，她是不会吸取教训的，而且她不肯好好念完书，这也让他不满，他总觉得女孩子只有多学点东西才能修炼内在的气质，容貌可以老去，可是内在气质只会随着岁月的流失愈加迷人，所以他继续冷落着她，只带着小诚点菜，让她好好去反省一下。

    菜很美味，楚唯惜是吃不下的，又要给小诚挑出鱼刺，所以基本上没吃什么东西，顾北辰也不管她，只管自己吃得痛快。

    “姐夫叔叔，你吃。”

    小诚捏了一块鱼递给顾北辰，因为顾北辰对玩具拆装很有一套，他也渐渐开始接纳这个冰疙瘩姐夫，不过称呼却愈加混乱，可能还接受不了这样“高大”的哥哥吧。

    “不能用手。”

    顾北辰接过来，又低声教他，小诚却做了个鬼脸，继续窝在他姐姐的怀里用手抓，姐姐是不会骂他的。顾北辰拧了下眉，没继续说话，楚唯惜什么事都好商量，遇上小诚的事她就跟竖了刺的刺猬一样，扎得他近不了身，可是对于教孩子……楚唯惜实在是没经验，只知道要对他好，想要把缺失的父爱母爱全补给他，结果把这小东西宠得不像样，一身的坏习惯，看着满桌子洒的米粒，他只有摇摇头，尽量克制着不说话。

    等待一个女人成熟，其实也是件为难的事，顾北辰放下筷子，点着了一根烟，手肘靠在桌子上，微眯着眼睛看向了她。

    这个家，倒真像是他一个长辈，带着两个孩子！不管她，又会显得太冷情，管她，她和他的想法又很难同步，他太成熟，她太年轻，这是时光铸造的距离，除非两个人肯放开心怀去包容对方，否则要做到恩爱，恐怕很难。

    这是此刻顾北辰的感受，他掐了烟，淡淡地问道：“还要不要吃别的东西？”

    “不用了。”

    楚唯惜用湿巾给小诚擦了手，轻声回答他，欠谁的钱都好，一欠他的，她立马就觉得又低了他好几等，沉默地收好了东西，牵着小诚出了饭馆，等着他买单出来。

    “姐姐，外面有小船，我要坐小船。”

    这时，小诚看着河里的灯光兴奋地大叫起来。

    这条河，路边全是鱼馆，河里还有私家小船，坐上一两桌课人，围着一个小炉子，是一种享受。不过楚唯惜从未去过，她有些晕船。

    “不要去了，这么冷。”楚唯惜哄着小诚，不肯让他往河边跑。

    “要去，要去！姐夫，我们去坐船好不好？小诚只坐一下下就好啦！”

    小东西的嘴巴又开始抹糖了，姐姐不肯去，就开始求刚走出来的姐夫，平常他才不肯喊这么亲络呢。

    顾北辰挑了挑眉，低声说道：“姐姐不同意，不能去。”

    “姐姐，我要去，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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