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李洛一惊。

    怎么？他不是好龙阳？他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您其实是个女人。”祝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抬眼瞥到李洛微微有些发白的面庞，目光中闪过一抹心疼，可还是继续往下道，“你其实……应该就是当年死去的那位公主。是吧？！”

    “公主？”李洛又是一愣，“你说四公主？”

    “是。”祝戎点头，“当年四公主手上握有重兵，若是她在宫中不明不白的死了，那手下的那些人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他深吸了一口气，“我爹当时都已经准备着随时进宫救驾了，却见怡太妃的人出了宫，宣布公主突发疾病去了。底下的人居然也没闹，就这么任由陛下即位……您说，是不是其实当年那场宫变里，实际上死去的……是年幼的太子，而即位的……是四公主？”

    李洛猛地一拂袖：“你在乱说什么？你……信不信朕马上就杀了你？！”她的眼底猛地掠过一抹杀意，手下意识地便按住了腰间的佩剑。

    “陛下就是立刻杀了我，我也不在怕。”祝戎几乎是痴迷地看着她，脸上半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只要是您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心甘情愿。”

    他看着李洛，又继续往下道：“陛下放心……这个秘密，我是绝对不会透露出去的！”

    李洛简直是无话可说，甚至连拿剑的手都有些，她深吸了几口气，手才稳下来，声音听上去多了几分无奈，叹息道：“祝戎，你是不是傻？”

    祝戎一愣，抬头呆愣愣地看着她。

    “四公主走的时候，已经是十九岁，当年我才五岁。”李洛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如今过去了十二年，若我是四公主，如今已经过了三十。而我不过才十七岁。三十岁的人和十七岁的人……你分不出来？”

    她这么一说，祝戎顿时呆在那儿，隔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也有可能是陛下天生丽质啊，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看着也不到五十啊……”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不自觉地便低了下去。看错几岁倒是有可能，十来岁……却实在是差得太多了，就是瞎子，也是能分辩出来的。

    “更何况，”李洛叹了口气，“满朝文武中，老臣还是有不少的。四公主……见过她的人，可不在少数吧？那些宗亲不瞎啊！”

    祝戎的神色顿时僵在脸上。

    好半天，他才长长地吐出口气：“那些宗亲有时候，还是挺瞎的。”

    李洛皱了皱眉，刚要说话，却听他又道：“可如果陛下不是四公主……为什么您会是个女人？”祝戎定定地看向李洛，突然抬手往前指了指，“那天……在营帐里，我……”

    他说到这里，脸色突然极红，声音也变得小下去，若非李洛耳力好，还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看到了……陛下的……身子。”他盯着李洛，一点儿也不肯移开目光，“以前，我上朝的时候，觐见陛下的时候，就觉得陛下实在是让人喜欢。可光是这么想一想，就觉得对不起陛下。陛下是真龙天子啊，堂堂男儿，怎么能被我压……咳，怎么能与我……怎么能喜欢陛下呢。”

    这话粗俗得李洛简直想一巴掌呼过去。

    “闭嘴！”她忍不住开口喝道，羞愤难当，“看在你祝家世代忠良的份上，朕不与你计较，可今后这些话，不要让朕再听到半句。否则……”

    “陛下放心。”祝戎这会儿像是回过了神一样，开口道，“陛下的身份我不会和别人透露半个字的，就是我爹也不知道。以前当陛下是男人，我不敢说。知道陛下是个女人后，我就更不敢说了。”他望着李洛羞怯地笑了笑，“若陛下想开枝散叶，我……随叫随道。”

    李洛涨红了脸：“闭嘴！”听到开枝散叶四个字，她下意识地瞥了地上的苏静初一眼。

    祝戎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神色顿时黯然了一下，咬了咬牙，急急开口道：“陛下，我比他有用！他不过就有这张脸……唔，还是陛下的脸！我比他能干多了！出得战场，上得战床！”

    李洛再也听不下去，拂袖欲走。

    刚走一步，就被祝戎一把拉住袖子：“太后召静妃进宫，也就是为了他这张脸吧！陛下您放心好了，有我在的一天，这苏静初绝对不要想翻上天去。”他想了一想，突然又往前进了一步，“不过，这苏静初却真的是个后患！祝家手上的兵，足够保住陛下。陛下不用担心，不如我们现在就做了他？”说到后面，他话里明显透出一股浓浓的醋味儿，看向苏静初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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