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猜测，很可能就是真的。

    他伏在地上的身躯微微颤抖起来，李洛瞥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你知道了也无妨，不杀你就是了。”

    可惜那小太监还是在抖。

    李洛有些烦燥，声音不由得高了几分“祝将军那边如何了？”

    祝戎自上次来了一回信儿之后，便就像是死了一样，什么消息都没有再传来过。韩辰光那头派出去调查的人也什么都查不到，似乎他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祝将军……祝将军……”小太监抖了好一会儿，翻来覆去说得只有那三个字，搞得和学舌的鹦鹉一般。

    “祝将军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李洛烦得站了起来。

    “没死。”苏静初突然冷哼一声，“有人在边界看到他了。”

    李洛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有些疑惑地挑了眉“他不是班师回朝的路上出的事？怎么会在边界？哪个边界？”

    苏静初看了一眼那小太监，道“说清楚。”

    小太监抖抖索索地开口“在……北边儿的……突厥……”声音都抖得让人听不清，不过那几个字还是径直跳进了李洛的耳朵。

    “突厥？！”李洛猛地往前走了一步，脸色也如同先前的苏静初一样的难看，“你说他在突厥？他怎么会在突厥？”

    小太监吓得伏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是通敌了吧。”苏静初在一边儿冷笑了一声，“先前不是剥了祝家的兵权，这会儿不甘心了？”

    李洛摆手“不会，祝家几代忠良，绝计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她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又看向那小太监，“这事情，不许透出去半毫……”

    在一边儿的夏嬷嬷突然了开口“你识字吗？”

    小太监还有些茫然“不……奴婢不识字。”

    “哦。”李洛看了夏嬷嬷一眼，道为，“嬷嬷，我说过不杀他。”

    苏静初看她一眼，目光诡异。夏嬷嬷点点头，恭敬道“是，陛下仁慈。奴婢只是想端碗清静给他，再打发他去行宫，也就罢了。”

    清静……是哑药。

    李洛心头一拎，摆了摆手“这人是孙无音的徒弟，将来等着养老的。”她想了想，又道，“直接送去给先帝守陵吧。”

    送去守陵的太监都住在里面，外面一圈儿都有侍卫守着，不出意外这辈子也就老死在陵园里了。也就相当于关起来，一关就是一辈子。可怎么也好过于被灌碗哑药，一辈子都不能开口说话。

    小太监连忙给李洛重重地磕下头去。

    李洛摆摆手，让他下去。等他离开之后，她才回头看向苏静初“这事情，你倒是愿意知道得很。”

    苏静初笑了笑，像是丝毫听不出她的怒意，道“他进来回话，我总不能拦着。陛下可想好怎么对付祝戎了？祝家要是反了……”

    李洛冷哼一声，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祝家不会反！”她盯着苏静初的眼睛，斩钉截铁地开口。

    苏静初皱了皱眉头“陛下对他们可真是信任。对了……”他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从桌子上拿起个锦盒交到李洛手上，“这是之前兵部呈上来的，你自己收好。”

    李洛有些狐疑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更生疑惑。

    那里面的东西很奇怪，是一串极红的翡玉珠，中间串了一颗牙。看样子有些像是狼牙……这东西突厥那边倒是常有，可这会儿拿这个来做什么？

    “珠子是祝国公家里的。”苏静初轻笑，“陛下亲赐的血玉，陛下可还记得？”

    李洛盯着看了几眼，摇了摇头“红是挺红的，就是种水太差。这样的东西赐下去的太多，朕不记得了。”

    ……

    苏静初的话顿时噎在了喉咙里。这话实在是没法儿接下去了……

    “这东西看着值钱，实际上外面也会有不少。”李洛顺手拿了起来，“哪儿就能说是祝家的？他们从哪儿得来的？”

    “之前祝将军的‘遗物’中清点出来的。”苏静初指了指那颗狼牙，“能随身带着突厥的东西，祝将军也是挺特别的。陛下可能不知道，这颗狼牙后面是有字……”

    李洛顺着他指的转了过去，果然，那洁白的狼牙后面，的确有一排细密的黑色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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