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苏静初学乖了,在那脑袋靠上来之前,直接一只手就推出隔阂。
“王女,这毕竟是朕的皇宫,你此刻还是刺客的身份,若再肆意妄为,连朕都保不住你啊。”
“你是一朝皇帝,让人生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就实话实说吧,你到底喜欢我不。喜欢,我就留下;不喜欢,我就带着部族走,不过后面的事情,就由不得我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苏静初略一思忖自己只是个冒牌皇帝,能许她什么愿。可此女日后还大有用处,当下先安抚得当才是上策。
“王女,眼下还不行。立后不立后,也不是朕一人说了算的。我先将你和部族安排在城中的驿馆里,毕竟皇宫也不宜久留。真被别人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那朝中老臣的口水都要将朕淹死,哪里还有你的皇后梦可做。”
那突厥王女听苏静初这么说,自然也明了几分。也对,光有一腔热情还是不够的,他是皇帝,自然要审时度势。反正已经舍了家园来投奔,姑且再耗上一段时日,成了就鸾凤和鸣,不成,大不了一拍两散,你让我难过,我就让你这皇位坐不稳。
这么想着,情绪也就平稳了几分,当下同意了苏静初的安排。
实在架不住太后的嘘长问短,这会子胸口又一阵烦恶,李洛匆匆地回了宫。才到宫门口,小太监就下跪禀报韩相等候多时了。
多时?不过是一顿早膳的时间啊。
她烦躁地走进殿中,韩辰光笑得没心没肺。
李洛这会儿没好气“笑你个鬼啊!”
“不不不,你哪儿能自称是鬼啊。”
李洛一脚踢过去,可身形终究是笨了些,连那人的一角都没挨着。
韩辰光看出她是真的心情烦闷,也就不再逗弄了。
“怎么样,太后那儿问出些什么没有?”他敛了神色,目光严肃。
李洛无奈地摇摇头“母后只说翻盖时封了,可我总觉得她神情中有闪躲。哎,你说,那苏静初带走刺客,到底能问出些什么?”
韩辰光眸光间一阵冷色“只怕,他什么都问不出。亦或是,他根本就不会去问什么。”
李洛不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辰光听她气息不顺,忙拉着她坐下。
“自个儿明明不舒服,还不先歇着,这么劳心劳力的做什么。”
看她依言坐稳,才把后面的话慢慢往外倒“先前祝戎不是说过,那刺客十之八九是突厥王女,你想想,她进宫来,还能为了什么。”
都说“一孕傻三年”,这话用李洛身上也合适的很。她思来想去,竟也没个头绪,只好把求助的目光再投向韩辰光。
韩辰光看她那茫然的神情,兀自觉得好笑,这人怎么这么可爱。
“你忘了,祝戎说过,王女先前看过小像……”
一语点醒梦中人对对对,这王女,是为了苏静初而来。
“不会是,因为一张小像,就看上了一个人吧。哎,你说,苏静初会不会面情软,又瞅见那别样的风情,直接纳入后宫了吧。”
韩辰光听她此言,满脸黑线。
“你怎么这么天真。你忘了祝戎所说,那王女联合柳州刺史,还有她自己那些部落,更遑论,那传说中的传国玉玺,她若真和苏静初结了帮派,你认为后果如何。”
“你是说,苏静初可能会反?”
韩辰光眸光寒冷,一只手压在李洛肩膀上“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李洛心里也越来越明朗“对,幸亏祝戎的及时提醒,不然,我对这王女,可是一点儿防范之心都没有啊。”
听她这长吁短叹暗自庆幸,韩辰光头顶差点儿冒了黑烟。
“这哪里是祝戎提醒的?分明是我……”
李洛不耐烦地白他一眼这你也计较。唉,我又有些困乏了,先去睡会儿,等精神养足了,再找你商议后面的事情吧。
那边李洛睡得香甜,这边的苏静初却是辗转反侧的寝食难安。
他心中有恨,不欲与人说。
没有爹娘的疼爱,没有亲人的呵护,只有阴冷如冰的童年。
作为一个“替”,他甚至曾经没有权利,选择自己做男人还是女人。
还有那日日噬心入骨的毒药。
这一切,都让苏静初心中恨到极致。
所以,当突厥王女那投诚的意思一表明,他心中是激荡起一些东西的。
那突厥王女已被他安顿妥当,日后,会大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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