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今儿个也到了李洛宫中,身后自然跟着小光子。
“洛儿,怎么样,紧张吗。哀家告诉你,这生孩子呢,是女人必须经历的,这头一胎必然会紧张,你且把心放宽些,有柳太医这么张罗着,有我们大家这么给你护佑着,肯定没事儿的。”
李洛听了太后这话,心自然是宽慰一些,母后这些年无微不至的关照,她也一直放在心上。
就算幼时往事多有芥蒂,可这么多年过去,皆已释怀。
经过这种种纷纷扰扰,李洛已经明白,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该放的,不妨就试着放一放,何苦带着负累虚耗此生呢。
她的目光又越过太后,似乎在找寻什么。
太后一看,心下明了,微微一笑,将身子稍稍侧闪到一旁,小光子,不,应该是那乔装易容的韩相,正立在那里。
他眼中盛着笑意,这眼角眉梢的关切,让李洛看了心里踏实。
可这韩相大人也偏是顽皮,笑就笑呗,却还不过瘾,非要冲着李洛挤眉弄眼地做些怪相,这下李洛也忍不住了,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柳太医吓了一跳“皇后娘娘,臣正把脉着呢,您这一笑,脉象就不准了。”
太医不明所以,循着李洛的视线往后看“还真是,你这个小太监这样堂而皇之地立在皇后屋内,还这般不老实,速速退出去,省得碍着皇后的眼。”
可怜的韩相,被驳斥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幸好黏着人皮面具,也显现不出来。
西兰硬憋着笑,听了柳太医的话,心念一动,有心逗一逗韩相。
她给太后作个揖“太后,我引这小光子下去,将您带来的东西归置妥当,您看如何?”
太后明白,柳太医那么熟悉韩辰光,这会儿这小光子是肯定不能在这房间久留的。
本来太监留在皇后房中就不合适,是自己硬要以随时用东西为名,让他留下,也是想让这两人看上几眼,解解相思苦。
可这韩相大人,似乎有些把持不住,再这么下去,万一让柳太医瞧出来,那该如何是好。
虽然柳太医是自己人,但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
太后点点头,对西兰说“你就把他引下去,把那些东西再与几个老嬷嬷交代仔细,千万不可有疏漏。”
李洛有些懊恼,都是自己这忍不住一笑,那人就可怜地被撵出去了。
这下房中安静多了,柳太医静静心神,重新把脉。
太后杵在那儿,不怒自威,两眼直盯着李洛,意思再明显不过。
“好好护着自己身子要紧,先别想着别的,这把脉中要是出什么差错,你呀,要让多少人跟着操心。”
见太后是正儿八经的生气了,李洛无奈,吐吐舌头,这下老实了,再也不敢乱动。
可眼睛还总是有意无意地往门外瞟一瞟,希望那人再过来一趟,能再看上几眼。
太后早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忍不住摇摇头,心中喟叹“这哪里是像做过皇帝的,就算皇后娘娘,也没这般小女儿心思。当初的选择是不是错了,江山社稷,终究不适合一个女子来担当的。”
也不知那些年,李洛做女皇帝时是怎样熬过来的,这孩子很多时候心事都藏起来不同,即便再亲近,却与自己始终像隔着一层,若不是经历此次大变故,两人也不可能交心至此,倒似亲生母女一般。
才正思量间,柳太医已把完脉,点头微笑“娘娘这胎像甚稳,而且胎儿的大小也适中,不会存在什么生不下来的问题,这一个月,娘娘可千万要保持心神稳定,不然的话,到生产时还是可能会有些状况发生,不过也不用担心,这也就是个过程,以娘娘目前的身体状况,应该没什么大碍。”
太后这才放下心来,她走过去替李洛耶耶被角“听见了吗,现在就给哀家好好休息!”
却说西兰引着小光子,刚刚走到院中,门外却传来侍卫的通报,说是陛下来看望皇后了。
饶是韩辰光已乔装打扮,可终究还是有些不安,连西兰也吓一跳,第一想法,就是要将韩相藏在别处给藏起来。
她当下也顾不得规矩,抓着韩辰光的胳膊就要往后面跑。
没跑两步,韩辰光却停了下来,他甩开西兰的手,气喘吁吁地对她说“我都已经乔装易容,就是宁寿宫中的人,还有太后在那儿杵着呢,你拉着我躲什么劲儿啊。”
西兰这才反应过来,对啊,面前这人此刻不是韩相,而是宁寿宫中的小光子,就算苏静初站在眼前,肯定也认不出来的。
太后出宫,带个太监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这一躲,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