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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小说网 > 魔后无双:逆天元灵师 > 054 怦然心动

054 怦然心动(第1页)

    颜月忽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一拍脑袋,眼神清明:“想来是我糊涂了,还以为仍是住在这里呢……糊涂了……糊涂了……”颜月打着哈哈,转身就要离开。&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清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哦,看来你很怀念住在这里的日子。”

    颜月背后一阵一阵的冷汗,汗颜道:“嗯嗯……是啊,此处灵气旺盛,加之最近道观外有些不太平,忽然觉得住在这里比较安全……安全……

    清尘万年冰霜孤傲不可一世的脸上浮起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么说,你想搬回来……”

    颜月心中一惊,抬眼瞧了瞧清尘,心中反反复复掂量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想了许久,终于悟了!清尘这个人,从她选厢房之时便与她不和。颜月虽看他不顺眼,却也不得不承认清尘这人,道法高深,同时又风度翩翩,绝色俊美,一袭道袍,仙风道骨,是一个足以让所有妙龄少女脸红心跳,罔顾他出家人身份的——臭道士!而这样一个男子,整日处在男人堆中,连一笔风流债也没有,无疑是他漫漫仙途中一记败笔,而她将自己的厢房让给了香薷姑娘,正是为他添上圆满一笔的大恩人!如今,这个恩人大有收回恩典的苗头,他自然十分的紧张且不愉快。

    颜月想通了,呵呵笑着试图与他解释:“唔……不不不,你误会了,清尘道友放宽心,我虽没什么长处,却也晓得君子不夺人之美!左右不过一间屋子,我既然给了,难不成还反悔么……”颜月说着说着,却觉得清尘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甚至连那些冷淡和孤傲都一点一点爬上俊脸。

    谈话的场面正要陷入僵局,从厢房内竟然又走出一人来,见到颜月时怔了一怔,疑惑道:“你怎么上这里来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与颜月有着深厚友谊之一的范道士!

    “我……”颜月语塞,见到清尘的一张脸阴沉无比,一时间没了思维,脱口而出道:“我是路过的,无心打扰你们……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范道士用一种十分单纯十分疑惑的眼神望了望颜月,挠一挠脑袋:“颜月,我不大明白你在说什么,不过你来得正好,男女授受不亲,能不能劳烦你帮香薷姑娘上药?”

    上药?颜月惊了一惊,再望向一脸诚恳的范道士与脸色又冷又黑的清尘,心中霍然被凿了一个大洞一般,原先那些暧昧且美好的遐想一瞬间都无影无踪,只有一阵阵羞愧涌上心头——难道,真的是她太龌龊了么……

    其实,事情十分简单,今早清尘准备去竹林后的山中采些草药,为香薷姑娘煎药,可香薷姑娘十分热情的欲一同前往,清尘欣然应允,谁料将将踏出了二人世界的第一步,香薷姑娘便十分不幸的崴了崴脚。

    于是,这个美丽的幽会忽然间泡了汤。

    之后,据范道士的描述,清尘带着一份十分不美丽的心情找到了他,范道士主管观内的药品与卫生,听闻此事,立马带上了药酒来与香薷姑娘上药。只是男女授受不亲,饶是范道士的技术再好,一旦静不下心来,手法上总归差了一道。

    颜月用一种十分怜悯的目光瞧了瞧清尘,也是,连范道士都紧张了,他面对心爱的人,如何能够在毫不心猿意马的情况下安心为佳人上药呢。

    颜月轻咳一声:“不如,让我来吧。”

    范道士一喜,忙不迭的送上药酒:“如此,就劳烦姑娘了!”

    颜月觉得,自己好歹是一个一千八百岁的狐仙,虽然在天界十分的没有地位,可放到人间,那不知是长了多少辈,此时此刻,面对着范道士的感恩连连,颜月忽然觉得自己有了做长辈的责任感,郑重的接过了药酒,向范道士与清尘宽慰道:“你们放心……咳……我的技术也是十分好的!”

    清尘的脸堪比锅底,冷哼一声,拂袖离去,范道士面露尴尬,亦茫茫借故离去。颜月看着清尘的背影,怜悯之心更甚,他不仅碰不到自己心爱的人,如今却还要将心爱的人送到一个与他不对盘的人手上,这是十分残忍的!颜月握着药酒,转身进了厢房。

    颜月甫一进屋,香薷姑娘还未来得及将脸上的红晕掩饰住,见到颜月,那双好看的眸子中说不出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颜月挠着脑袋呵呵笑了笑,走过去为她上药:“香薷姑娘,今日起便由我来为你上药吧,你切记勿要走动使力,若有什么需要,吩咐道观中的道友便好了。”

    香薷姑娘羞赧的低着头,生如蚊蝇:“旬……清尘道长……”

    原来根本就是一出两情相悦的戏码,颜月顿时觉得有种知道了□□的欣喜感,可又按奈着不让自己表现的太过激动,咳了咳:“哦……清尘道友大致是位姑娘煎药去了。”颜月这一番话似乎正正的说到了香薷姑娘的心窝窝里,眼看着那张小脸刷的变红,颜月又有些感叹,世间情爱什么的,可真是个磨人的东西……

    正上着药,清尘忽然出现,手里还提了个什么,待颜月瞧清楚了,竟然是那一日他们救下的那只小狸猫。此时,小狸猫耷拉着脑袋,小小的身子怏怏的被清尘提了进来,丢在颜月身边。

    一个冷清的声音随之响起:“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解决。”

    “啊?”颜月和香薷不约而同的不明所以。清尘却不解释,一把将颜月拉了起来。想来当日救下的小狸猫是化作了人性的,此番,她的真身不过一个十岁孩童大小,头顶上两只耳朵同她一般怏怏的耷拉着,竟然是十分可爱讨喜的模样。

    香薷姑娘似乎在收到妖怪追击以后,见到非人类都会十分惊恐害怕:“这……这是……”

    颜月忙打圆场:“香薷姑娘你别害怕,这虽然是一只妖怪,确是一只善良的小狸猫,她不会害人的!”

    小狸猫抬起头,望向颜月的小圆眼中充满了感激的泪花,却不知这是颜月自认为长辈为自己肩上强加的维护小辈的责任。颜月正欲与她叙旧几句,忽觉衣领一紧,她竟然被清尘从后面提起,声音一贯的冷清:“好好照顾香薷姑娘,待我回来时她若还未痊愈,你便回去吧。”

    说完,转身离开,还将手中的颜月一并提走。

    颜月虽然是一只已有一千九百多岁的狐仙,可晋升成仙以前,也不过是一只走兽,因此,她对山林并不陌生,甚至多了一丝丝的欣喜之感。从前她排行较小,好吃的好玩的总是有兄长姊姊们相让,加之有五哥带着,有三姐撑腰,也曾是一带小霸王,如今回想起来,竟然多了几分伤感,颜月觉得,自己长大了!

    “这是什么?”清尘修长的手指挑走缠绕在颜月指尖的红薯藤,轻轻摩挲被她撕撇成的一条翠绿链子。

    “你没见过?”颜月瞪大了眼睛瞧着清尘,在见到清尘十分诚恳地摇摇头以后,惊讶的目光中带上了丝丝怜悯。想他们天狐族,原本也只是人间的低等走兽,不读诗书,不识礼仪,更不晓得什么玩意好玩儿,那些儿时的玩意儿,最先是由他们的同类们周游人间带回来的,久而久之,一些人类的习俗习惯慢慢传入妖界,他们的生活方才丰富多彩起来。颜月觉得,自己作为一只历经了一千六百多年的狐仙,从前这些得趣的玩意儿不记得了情有可原,可清尘生于人间,长于人间,连这些小玩意儿都不晓得,他的童年该是多么的凄凉单调毫无色彩。

    这样一番怜悯,让颜月对这个自己并不怎么待见的臭道士破天荒的慷慨了一回,她说:“看你如此喜欢,便送给你吧,不过你万不能拿这个送给姑娘……”她又有些得意,嘿嘿两声:“你看着挺好看,那是因为我手巧,做的精致!”话顿一顿,她的神色又多了几分认真,中肯道:“可是过不了多久就干枯了,送姑娘么,该是真金白银的好,如此方能体现你这一份恒久的情谊!”

    清尘怔了怔,垂眼瞧了瞧绕在自己指尖的翠绿,听着身边这只小狐仙,唇角不经意的弯出一个弧度,将手伸到她面前:“送你。”

    颜月的嘴角抽了抽,脸色渐渐臭起来:“这是我方才送你的!”

    清尘一弯唇角,笑的春风和煦,抬手将手中的翠绿在她的发髻上绕了绕,剩下的一小截顺着发髻捶下来,摇摇摆摆,陪着颜月一张臭臭的小脸,远看便如同横亘在发髻上的一条青虫,十分相得益彰。

    “诚然是你送与我的,可我是男子,用不到这些……”话到这里,他又认真的补充了一句:“况且你又不许我送给女子。”

    颜月一听这话,立马变身为炸了毛的小狐狸,脸红脖子粗起来:“你说谁不是女子!你才不是女子!”。

    清尘一脸的坦然:“我的确不是女子……至于你……”他上下大量她一番,最后真真是纯属无意的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胸部……

    “你!”颜月出离愤怒,可此时此刻,她却没有勇气直起腰杆挺起胸膛,原本一脸的愤怒也在倾刻间化作了难言的委屈,捂着胸蹲到了一颗大石头旁十分委屈的抓着地上的草。

    清尘本意只是想表达,他用不着那东西,他又不许他送给旁的姑娘,那就只好送给她了,可是看着颜月郁闷的蹲在一边,他的心情忽然变得十分复杂,是那种见到她跳脚炸毛,会觉得有趣,还想再捉弄一番,可一瞧见她委屈生气的说不出话来,又忍不住有些……怜爱?

    “喂……”清尘耐着性子走了过去,挨着她蹲下来,打量了她一眼。

    颜月哼了一声,扭过脸去,并非她小气,只是事关女儿家的尊严问题,她觉得,是可以和天狐一族的尊严问题同日而语的!

    清尘第一次有了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那种感觉前所未有,仿佛是一只还未驯服的宠物,明明希望它能乖巧一些,却又对它这样一副傲娇的模样无法自拔。

    “你……”清尘沉吟道。颜月倏地竖起耳朵,微不可察的朝他的方向靠了靠,他知道自己失言了?可为时已晚了!

    “你们狐狸生气,都会皱成这样的一脸深深的褶子么……”清尘认真的问。

    颜月瘪了瘪嘴,只觉得双目即将涌上泪花,她不断的告诉自己,清尘是晚辈!是晚辈!她是万不能同一个肉体凡胎的晚辈计较的!忍!忍忍忍忍忍!可该死的清尘继续他的点睛之笔:“啊……更深了”

    咣当!颜月一脑门嗑在了大石之上,她晕过去了。

    和一个本就话不投机的,是十分容易摩擦出仇恨的火花的,此刻,颜月虎着脸,蹲在地上,双手在前面撑地,俨然一副火气上头的炸了毛的小狐狸模样。清尘隐了笑意,从背篓中取出一味草药,就着一块较为平摊的石头砸碎,将药汁涂在她红肿的额头上,颜月“嘶嘶”的要躲,清尘脸色一沉,将她拉扯过来:“蹲好!”

    清尘对颜月实在算不得温柔,下手的力道一记比一记重,颜月起先还是死死咬着牙根,她觉得自己一个长辈,在晚辈面前龇牙咧嘴哭天抢地的喊疼是一件十分丢脸的事情,所以,她忍,她忍忍忍忍忍忍!清尘抬眼看她一眼,手下的力道又一加重,颜月“嗷呜”一声,眼泪哗哗的看着他:“你……你你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清尘笑着收回手,将背篓中的药草收拾好,转身就往回走。颜月还是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呆呆的看着那个背影,修长清瘦的身形,一袭清爽的袍子,仙姿绰约,不知不觉的就要和记忆中那个青色的背影重合在一起,一点一点……就在她真的快要以为他就是那个人时,清尘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望她一眼:“愣在那里做什么,回去了。”

    颜月怔了怔,条件反射的“哦”了一声,乖乖地站起身来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提着裙子就要跟上去,可走了两步,她才发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她竟然同清尘一起出来采药?!她竟然被他气得撞了满头包!?她竟然没有在最佳时机爆发出来还如此乖顺的听从他的指挥?!

    一位修仙途中的长辈自信满满为自己立下的威严在一瞬间轰然崩塌。

    颜月觉得很受伤,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可没走多久,耷拉着的脑袋撞上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她皱着脸捂着自己的脑袋愤怒的抬头,清尘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微微抬眼,将她按在脑门上的手抓住,移开,赫然一个大包跳入眼帘,突出的话语竟带上了几丝温柔的嗔意:“山路颠簸,如你这般行路,待回到观中,脑袋上便不止这一个包了。”颜月猛然抬头,大大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是以某人这些都是拜他所赐!

    耳边似乎传来几声若有若无的轻笑,清尘就那样握着她的手,转过身就要迈步,颜月努力地挣开他:“放手放手,我自己会走!我们天狐从小便是山中长大,你……你是走不惯山路想拿我当拐杖么!”清尘仿佛听见什么好笑的话,撇过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停留在她脑袋上垂下来一路摇摇摆摆的红薯藤上,点点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真是不简单。如此,便走吧。”说完,牵着她迈步,却又似乎有意放慢了步伐。

    颜月两颊绯红,从前她没读过书,不晓得诗书礼仪,可这一百多年,在师父的熏陶下,她也渐渐向一位诗人的情操迈进了,与清尘如此亲密装,实在是不应该,可她同时禁忌自己与他们而言,乃是修仙途中的一位长辈,既然是长辈,走路的时候牵着晚辈,是一种以示关怀的表现,如此安慰着自己,她渐渐平定了心中的狂乱,越发老神在在的任他牵着往前走,时不时的还会提点两句:“前面的路不太好走啊,你当心啊。”

    回到千鹤观时,已近黄昏,道观的伙房中飘出了阵阵香味,颜月食指大动,提着裙子就要往伙房里冲,谁料后衣领子忽然被人提住,已经饱受饥饿之苦的颜月本性外露,“嗷嗷”的扑腾着,清尘就看她耍猴戏一般的挣扎着,也不曾有其他动作,待她扑腾累了,便将人放下,指了指背篓里的药材:“将这些草药一一放到院子里。你记得每日守着看一看,待干了便整了放到药房中。”

    颜月很严肃的望着清尘:“可我不认得它们。”况且,这些事情本是他应当做的,为何又要赖给她?

    清尘似乎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点头道:“既然如此,从明日开始你便来和我学学识药草……”他还伸手在颜月脑袋上的包上戳了戳:“唔……这应该不影响智力的……”

    颜月正要狠狠回绝,清尘加了一句:“你每日借着与钱道士交好,偷吃了伙房的东西,我通通都替你记下了,照你这个吃法,很快便能整理成册了,届时我是不介意拿出来同大家一起欣赏欣赏的。”

    “你胡说!”颜月瞪大眼睛,遇上清尘不冷不热的眼神,忽然又泄了气,垂头丧气一脸委屈:“不就几个馒头几把青菜的事么。”

    清尘赞同道:“不错,不过就是一只天狐死皮赖脸的在道观中偷吃了些东西,即便你拍拍屁股走人,别人大致也只是知道你们天狐是好吃懒做的卑鄙之徒,也并不晓得是你做的,你大可放心!”

    你……

    颜月觉得,三界多年来为天狐一族建立的威信,即将在一本偷吃手册公诸于世之时轰然崩塌……

    她……妥协了。

    颜月在长乐宫做小弟子那会,因着心有牵挂,时时分心走神,许多事情总是做不好,即便如此,那时也是没几个师兄弟会严厉斥责她的,万万没想到,时至今日,她好歹也是一位一千九百多岁的狐仙,竟被一个凡夫俗子使唤来使唤去,隔三差五的还会被嫌弃上一回,若不是为了保住天狐一族的颜面,她早已经翻了脸!

    自香薷姑娘脚受伤以后,清尘便提了先前那只小狸猫为她换药,可未曾料到香薷姑娘乃是一位自立自强的好姑娘,并未接受小狸猫的服侍,反倒是一瘸一拐的来到了后院,每日同她一起和清尘钻研医道。钻研医道也就罢了,颜月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何他们钻研医道是一人手握一卷医术侃侃而谈,并且从言谈上来看,香薷姑娘根本不需要再学习什么,她已经身份通晓医理了,清尘同她谈天说地时,常常面露惊叹之色,大有同道中人的感慨!可在瞧瞧自己,颜月有些悲哀,为何她每天不是对着闸刀切灵芝,就是对着簸箕晒药材?

    若说要手握医书侃侃而谈,她并不怎么稀罕,只是时常看见同自己一起拿着灵芝用闸刀狠狠切开,亦或是甩大葱一般晒药材的小狸猫时,她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鄙视!

    小狸猫唤作丁丁,她说是丁丁如生的丁丁,这样描述自己时,她脸上的自豪之色让人觉得十分可爱,颜月从不是一个掩饰心中喜爱的人,是以,对丁丁,她是十分照顾的,哪怕她觉得和丁丁一同干着粗活是一件十分鄙视她的地位的一件事情!

    丁丁亦十分喜欢颜月,当中一大部分,也是因为颜月救过她。当日,颜月救了她,将她托付给了清尘,清尘只是让她自己回到山里,不要再轻易被妖道抓获。可是道行尚浅且单纯天真的丁丁并未遵循清尘的意思回到山中,反倒是一心一意的守在了千鹤观不远处的山林,她晓得清尘是不是便回到山中采药,便一心一意等着他,若遇到天色不好之时,清尘不会去山中,丁丁便会亲自将采好的药材与山中的野果一一包好悄悄送到道观。颜月喜欢丁丁,也不禁因为她的单纯善良,更因为她这份守候一个人的执着与傻气,让她倍感亲切。

    是以,上一次香薷姑娘同清尘一起采药崴了脚,乃是丁丁的功劳,醋意大发的小狸猫丝毫不知悔改,最终却以照顾香薷姑娘为名赖进了道观。看着丁丁毫无畏惧的承认自己的所做作为,一脸的傲娇宛如一只小母鸡,颜月向她竖起了赞扬的大拇指。

    那一方谈笑风生,这一方刀光剑影,丁丁一个用力,咔的一声,灵芝被斩成两段,这闸刀有些难使,这样一切自然有了些响声,打断了那一方的谈笑声,清尘循声望过来,丁丁哼的一声继续奋力胡乱切灵芝,颜月一个激灵,不显山不露水的将手里的一把瓜子放回到袖子里,状似无意的清理了一下桌子。清尘放下书,走了过来,丁丁又哼了一声,可清尘直接经过丁丁走到了颜月身边,因为她坐的矮凳,他也便蹲了下来,悠悠道:“拿出来。”

    颜月瞪了瞪眼,干笑道:“道友说什么,我不太明白呀……哈哈……”

    清尘微微垂下眼帘,颜月也跟着往地上望了一望……这一地的瓜子壳……

    “偷吃……”清尘咀嚼出两个字,颜月立马横过手打断他:“不必再说了!”她十分悲痛的抖了抖自己的袖子,一袖子的瓜子就噼里啪啦的全掉出来了。清尘满意的点点头,修长的手指又指了指:“还有呢……”

    颜月顺着她的指向一路望到了自己的胸口,她的心中忽然一凉,嘴上却还理直气壮:“清尘你太放肆了!你……你无礼!”

    清尘叹了一口气:“馒头。”他知道她喜欢吃喝,因着没有伙食费,常常都是偷着吃,他不过是想告诉她,大大方方的吃便好。

    颜月身子一僵,却还要硬撑的一挺胸:“你……你胡说什么……什么馒头……我……我这里本就这样大的!”

    清尘笑了笑,挑眉道:“你没睡醒么,我不过是要提醒你,藏食物也要找个好地方,你藏在这里,该如何偷吃?”

    颜月心中的怒火噌的一下烧了起来,凶猛的愤怒中,又觉得阵阵委屈,清尘想着她是不是以为自己会没收食物,遂难得好气的将瓜子理成堆推向她,又拍拍她的头:“放心吧,我不要你的馒头……只是你放在这里真的不方便吃……”

    “清尘!”颜月含了一包泪花花,双手捂胸:“你……你给我记住!”说完便气呼呼的走了。

    清尘原本没有想到,见她这一副委屈的样子,忽然想起了前几日在山中的情景,她也是这副气呼呼又十分羞愤的模样,清尘的唇角不经意弯起丝丝弧度——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个小东西,当真那么在意那里的大小?她当真受了刺激?是不是踩到狐狸尾巴了?

    他暗自想着,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深,执起书卷走回去,路过还在愤愤切着灵芝的小狸猫身旁,心情颇好的拍拍她的脑袋:“切的不错。”

    气呼呼跑掉的颜月一口气跑回房中,原本塞在胸前的两只馒头已经因为她的颠簸而移了位,对着铜镜看起来更加奇怪,颜月悲哀的取出馒头,看着自己胸前忽然瘪下去的两团,忽然悲从中来,狠狠地咬了一口馒头,沮丧的自言自语:“不行……太小了……”

    悠闲地日子总是过得十分快,上午颜月受了气,快到晚饭时间,因她将藏在胸部的两只馒头带着怨气吃了个精光,是以此时还并不怎么觉得饿,倒是一个午睡睡到此时,眼皮子依旧是重到抬不起来,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敲门,只好半睁半眯着眼睛摸索着去开门,刚一打开,迎面便扑来了一阵药香,颜月皱了皱眉头,抬手揉揉眼睛。

    “你……睡到现在?”语气中带着询问,颜月一听到这个声音便浑身一颤,迅速的揉了揉眼睛,精神抖擞的回答:“怎么可能!我……我一个下午都在研究医书!”

    清尘冷冷的看着她,语气有些不善:“这样啊……那随你吧。”说完便转身离开,颜月被他冷冷的眼神吓到了,清尘这个人,集卑鄙无耻不择手段于一身,他那样的语气绝不是善罢甘休的模样,一定是因为他晓得自己在偷懒!可明明是他惹自己生气在先啊!

    颜月虎着脸,一路尾随过去,她觉得关于之前偷吃而影响天狐族颜面的事情必须要和他好好谈一谈了!可跟着跟着,就渐渐发现不对了,他哪是朝自己房门走,这分明是香薷姑娘的房间!

    登徒子!颜月呸了一口,看着清尘抬手敲了敲门,门立刻就开了,香薷姑娘笑靥如花的站在门口,连声请他进屋。

    清尘啊清尘,分明一副按耐不住的猴急模样,还要强壮镇定,你何苦呢?

    颜月十分的看不起他,摇着头正要离开时,脑子忽然一个激灵——他能拿偷吃的事情扯上天狐一族的颜面来要挟她,她又为何不可以拿他身为出家人却心有凡尘道貌岸然做把柄?

    这是一个绝妙的点子!颜月露出坏坏的笑容,提着裙子溜到了房门外的窗户边,却发现门并未关上,躲在窗户边还能听见里面的动静,颜月暗暗感叹,不关门如何做坏事?不做坏事她如何抓把柄?颜月蹲在地上抖腿,正欲撤退,一只灰不溜秋的小东西从院子中的一盆花后面钻出一颗小脑袋,贼溜溜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房间里面,颜月火眼金金,一眼便瞧出了这是丁丁伪装成的灰兔子。

    丁丁这只灰兔子伪装的十分的没有技术含量,不知是从哪里蹿了出来,身上都是灰尘泥土,颜月觉得好笑,冲着她招了招手,丁丁见到颜月,眼珠子都大了,蹭蹭几下就跑了过来,谁料一不留神,哗啦啦的带动了一片的盆栽,一盆盆花苗稀里哗啦的被碰倒,顺理成章的惊动了房间中的一对璧人。颜月脖子一僵,本想转头就溜,可里面的人已经双双走出,与此同时,丁丁义无返顾的扎进了颜月的怀抱中,将脸死死埋住!

    香薷姑娘正想说什么,目光却游移到院子中的盆栽。

    “呀!花苗!”香薷姑娘蹙颦,心疼的看着歪歪倒倒的花苗,一盆一盆的扶起来,清尘抄着手倚在门边,饶有兴趣的看着蹲在地上的颜月:“你……跟踪我?

    “胡说!我怎么会跟踪你!”颜月双目圆睁,矢口否认。清尘冷哼一声,目光移向了在颜月怀中瑟瑟发抖的灰兔子,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一头香薷姑娘已经开始泣泪:“这花苗前些日子便有枯萎之象,我本想着再栽种一些时日,兴许还能存活下来,可如今,到底还是折了苗子。”

    香薷姑娘心地善良为人耐心,知书达理善解人意,见到将死的花苗都要泣泪一番,想来是个心肠极软之人,可现下,颜月越瞅着这个善良的香薷姑娘便越是不顺眼,没由来的还有阵阵烦躁,这种烦躁在她瞧见清尘双目含情的望着香薷姑娘时越发明显,她拍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死死地抱着怀里的丁丁:“一人做事一人当!左右是我放了兔子捣乱了姑娘你的花,我赔你就是了!”

    香薷姑娘凄凄凉凉的望过来,看了看清尘,又看了看颜月,苦笑着摇摇头:“颜月姑娘言重了,香薷只是想着载种这些花苗。”她扬了扬手中的花苗:“这一盆本是打算送给姑娘的……”又看一看另一盆被毁的更惨的,目光中流露出极大的惋惜:“这一盆,是打算送给清尘道长的。”

    清尘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盆栽,唇角微扬:“如此,便谢过姑娘美意了。”

    颜月恨得牙痒痒,咬牙咬得咯吱咯吱响,在她怀中的丁丁快被她勒死了,拼命蹬着腿挣扎,颜月这才回过神来,松开了丁丁,丁丁显然也被那一幕伤害了,别过脸埋在颜月的臂弯中变扭的扭来扭去。

    颜月不想打扰他们,转身悄悄离开了。

    丁丁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张吊床,就拴在了后院的两颗大树之间,在上头悠哉悠哉的窝了一个上午,直到颜月黑着脸端着簸箕的药材走到后院来,这才将她驱赶下来。丁丁懒懒的打一个呵欠,忽然瞪大了眼睛,蹭到颜月面前:“你的脸怎的红了?”然后就要伸出小爪子来探一探,颜月避瘟疫一般的闪开了,丁丁因为她的闪躲显得有些受伤,委屈的将手伸回来,蹭蹭的跑到自己的小吊床旁扯了扯:“小七姐姐,你是不是累病了?你来这里休息,我去请清尘哥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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