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里的一间普通酒店,虽是简单小店,可在这小小城中却也是最好的了。店内形形色色的食客倒也颇多,两个跑堂的小二儿在堂上来来往往,忙的不亦乐乎。
堂内里侧墙边处,有一对男女围桌而坐,男的俊雅女的貌美,酒客们来来往往的大多都是快食快走,也没几人多注意他们二人。
这对男女不是别人,正是过玄与夜仙。此时的夜仙已换回了一身紫衣,过玄的脸色也好了许多,正自笑道:“劳夜姑娘搀扶,累了半夜,在下着实有些过意不去,姑娘想吃什么,尽管点来。”显然他二人也是刚坐下不久。
一提昨夜之事,夜仙刚消的气又窜了上来,怒瞪他一眼,扬手招呼小二儿过来。小二儿忙跑过来赔笑道:“夫人想吃点什么,尽管吩咐小的!”夜仙听小二儿称她为“夫人”顿时一拍桌子,冷斥道:“你胡说什么!”小二儿不知哪里说错了话,慌忙看向过玄,过玄笑意满满,道:“有什么做得快的菜速上两道,外加一壶热茶即可,去吧。”
小二儿点头急急要走,夜仙一声低喝:“回来!”小二儿忙道:“夫人还有什么吩咐?”夜仙扬眉说道:“你店里最贵的菜品快快做上六道,最贵的酒也要上来两壶,甜品点心做得好的都要上来,好了去吧。”小二儿听得惊异不已,嘴巴张的老大合不拢来,结巴道:“夫人就你二人用……”夜仙柳眉一竖厉道:“废的什么话!”
小二儿苦着脸看向过玄,过玄忍不住哈哈一笑,摆手道:“听她的就是,快去吧。”小二儿如蒙大赦,慌忙跑了开去。夜仙见他大笑,更觉得他可恶,气道:“笑什么!”
过玄忍住笑意,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夜仙探手在他腰间掐住,狠狠一拧,过玄吃痛,连连道:“姑娘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在下不笑便是!”女子横他一眼,这才松手作罢。
这时只听门口一人大声道:“小二儿将你家最好的酒菜全都给少爷上来,做得好了自有赏钱!”顿了一下又道,“雷兄弟里面请,这附近也只有这间小酒店还算过得去,老弟就迁就一下。”
过玄二人听得微惊,这声音正是郑云飞。夜仙转头去看,过玄一拉她手,以手指挡唇,叫她不要声张。夜仙明白其意,轻轻点头,蓦地发觉手被过玄握着,立时身如触电,低声斥道:“你上瘾吗?还不放开!”过玄倏地收手,不想自己竟会屡屡轻薄佳人,一时也自责起来,不看女子眼睛,扭头侧目向郑云飞看去。
只见郑云飞依然是一身纨绔打扮,正招呼着一个持剑公子坐下。那公子年纪虽轻却生的膀大腰圆,穿着也是不俗,只是双眼向上,神色傲慢之极,似是对此间一切十分不屑。
那小二儿赶忙招呼郑云飞与那公子,郑云飞随手扔了一锭银子,小二儿慌忙接着欢天喜地的去了。那公子坐下将剑“啪”的拍在桌上,大声道:“郑兄出手果真阔气!”
过玄见桌上那剑不由沉思起来,那剑竟与那两个日夜游神的兵器一模一样,这时看来不禁又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夜仙见他拧眉沉思,以为他是在想那公子是谁,便低声道:“那人叫雷川,江南霹雳堂的人,是少堂主雷烈的堂弟。”过玄听言顿时想起,当年与刁残去华山途中遭遇东奇门与雷烈阻截,那雷烈的兵刃便是这般的厚刃阔剑,看来这应是他们雷家的独门兵器了,可日夜游神为何也用这样的兵器呢?
思虑片刻豁然想通,难道日夜游神截杀付长空一门就是为了嫁祸霹雳堂不成!倘若真如我所想,那会是谁与霹雳堂有如此大的仇怨?
夜仙看他忽愁忽喜,柳眉微蹙,道:“在想什么?”过玄闻言问道:“你可知道霹雳堂与什么人仇怨极深?”夜仙寻思道:“霹雳堂行事低调,因其火器厉害也少有人与之树敌,但有一个门派霹雳堂却是十分敌视的。”过玄忙道:“哪一个门派?”夜仙道:“蜀中‘东奇门’!几年前少堂主雷烈与东奇门门主付长空的大女儿付洁洁已有婚约,可没想到付洁洁背地里与他人暗结珠胎,这事后来被霹雳堂知道,自此两家交恶。这也是江湖中不公开的秘密了,霹雳堂因此名声大大受损,对东奇门便越加痛恨。”看了看过玄又道,“这事你多少应该知道些,付洁洁终身残废不就是你师父‘阴魔’刁残的手笔吗,这种女人有此下场,实属罪有应得!”
过玄星目看她,心道:“这女人的想法倒是与刁前辈一样!”随即又想:“莫非是霹雳堂雇凶杀人,不对,若是雇凶那万不会还拿着独门兵器才对,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