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铃铃、滴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铜川煤建公司经理侯三郎的美梦,此时,他正抱着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如花似玉的女人,在呼呼的大睡,刚才的调情,使他精疲力尽。刚躺下睡着不久,该死的电话又来打搅,他很不耐烦地抓起话筒,没有好气的嘟噜说:“什么事,快说?”“侯经理,大事不好了,杨家店煤矿出事了。”“砸死几个人,大不了出几万元就把事摆平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是砸死人!”“那还会有什么事,快说,少罗嗦,我困死了。”此时,躺在一边娇滴滴的小姐也被惊醒了,她不由分说,抢过侯三郎的话筒,便撒娇道:“真烦人!”然后,把话筒“啪”的一声放在了原处。刚一躺下,滴铃铃的电话铃声又响了。侯三郎抓起话筒,刚准备破口大骂,只见对方焦急万分地说:“侯经理,我求求你了,你先不要打断我,等我把话说完,你怎么处理我都行,杨家店煤矿不是砸死人,是挪用公款的事犯了,有人将咱们告了,市检察院咱那个内线刚给我打电话说,过两天省检察院就要亲自来调查了,让咱赶紧想办法,把存在的一些疏漏,想法快摆弄好,省得吃官司……”
“我知道了……”侯三郎像泄了气的皮球,将话筒慢慢地放回原处,但这时他的脑海里好像安装了一台发动机,机器在飞速地运转着,他在想应急和彻底解决问题的措施,因为他知道,这是在和国家的法律斗智、斗勇,万一有一星点儿闪失,那不是再当官,而是要进高墙,坐牢房。这时,己是凌晨两点多钟了。侯三郎没心思和歌女缠绵,只是无可奈何地摆了摆手,然后出了歌舞厅,便大步流星地到歌舞厅不远的一家饭店,找刚才给打电话的公司副经理莫兴明。
侯三郎推门进来时,只见三十多岁的莫兴明,正无精打采地坐在床沿上,在那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放在他眼前的烟灰缸,堆满了几十个烟头。他一见侯三郎进来,就像一个在河里快要淹死的人,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马上迎上前去,哭丧着脸说:“侯经理,你看这事咋办啊!”“不要着急,一定要沉住气,在任何人面前,也不要露出一点儿有事情的神情,你懂吗?”“我知道。”“其他人通知了没有?”
“通知了。”“什么时候到。”“马上就到。”侯三郎和莫兴明正说着,和莫兴明同住在叫着“醉心饭店”的另一副经理陈封和杨家店煤矿老板于洪兽,就心事重重地走了进来。大家略事寒暄,纷纷落座后,侯三郎就气不打一处出地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三个猪,净给我办些好事,今天咱本来是到这儿干什么的,你们不知道!下午一下班,我就给你嫂子撒谎说到花城开会,你们谁不知道咱是到海滨浴场各自找自己的相好来玩,这回可好,不但没玩好,反而将以前的事给我兜出来了,你叫我怎么说你们呢?!狗日的,妈那个X,咱们和省能源厅几位领导合伙开的杨家店矿,这一下露了马脚,你们让我以后见了厅里的领导该怎么说呢?连咱们的后台老板老胡那里,我也没脸再见人家了,咱们都完蛋了,唉!这叫我咋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