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姐明明就不喜欢他,自从皇上赐婚的消息下来之后,奴婢都没有见小姐笑过,小姐,您何必这样为难自己呢?您明明心……”
“住口,这桩婚事乃是皇上赐婚,慕丞相亲自来下了聘,父亲祖母都点了头的,男女婚嫁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心中又能有何不满?你日后若是在如此胡言乱语,我便回了大嫂,将你发卖了。”
秦瑜难得的辞色严厉,从青儿跟在她身边伺候开始,她向来都是温柔似水的模样,说话亦是细声细气的,因着这一发火, 瞬间便唬得青儿再不敢开口提起这桩事。
“小姐,都是青儿的错,青儿日后再不敢提起这桩事了,还请小姐莫要发卖了奴婢,奴婢自小跟在小姐身边伺候,早就已经离不开小姐了。”青儿说着隐隐便带了哭腔,听得秦瑜亦是眼眶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皇上赐婚到现在为止,这镇国公府上下的人,从祖母一直到青儿开始,都在自己面前尽力做出了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样,更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自己的神色,好似生怕自己会寻了短见一般。
她每每想到这些,心中便又是酸涩又是苦笑,所有人都怕她不开心,怕她不想嫁给慕德安,但她们这般苦心孤诣的为她做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只能使得她越发不敢在府中表现出难过的模样。
“小姐,今儿个你也累了一天了,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日后只怕会越来越忙的。”
趁着秦瑜不注意,青儿急忙背过身去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而后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笑着对秦瑜说道,“ 既然是皇上赐婚,想必用不了几日便会有朝中大人或是家眷登门,大人们小姐自是不必见的,只是各位夫人,小姐总是要见上一见的。
这秦家在京中亦是算是百年世家,从秦瑜祖父那辈时更是为大尧立下赫赫战功,到了最后被封做了镇国公,在加上这数百年来秦家人丁繁盛,秦瑜上头更是有六个哥哥,六个嫂嫂自然都是京中王侯士族之女,因而这镇国公府在京中的势力可谓是盘根错节,眼下镇国公府唯一的女儿结婚,且不说嫁的人乃是当朝丞相,光是皇上亲自赐婚这样的殊荣,便足以使的镇国公府门庭若市。
“你这样一说,我倒真是觉得有些累了,伺候我回去休息吧。”
秦瑜向来不喜掺和人情世故、阿谀奉承之事,但此次乃是她大婚,与京中官宦家眷寒暄自然是避免不了的,因而她这几日还需养足精神,只怕过几日还有的折腾。
青儿听了心头一松,急忙上前搀扶住了秦瑜,回了瑜朝苑休息。
丞相府。
临冬匆匆从院外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见了慕清娆便急匆匆的走了上来,先是对着慕清娆行了个礼,而后恭敬地说道,“小姐, 这是外头送来的信。”
临冬恭敬地跪在慕清娆面前,将手中的信高高举起,递到了慕清娆面前,因而慕清娆还未等到将这封信拿过来,便清楚的看到了信封上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