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愤愤的抬头,却撞进一双清明的眼中:“看你那表情,我还以为你要哭出来了。”
斐灵溪忍住瞪他的冲动,心里却对他有些感激。若没有他这一句话,或许她真的会失礼哭出来。
原以为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能将一切悲伤埋进土里。然而她却没能想到,再次想起父亲时,那份悲伤就如泉水一样轻飘飘的渗出地面,将她淹没。
在她的记忆中,父亲已经走了四年,而母亲已经走了十四年。
可是今天,她突然有点想他们了。
霍宁安看不下去对面那女人一脸伤心的表情,讽刺道:“本来就丑,现在这样子更丑了。”
斐灵溪没有反驳,兴许是残余的醉意作祟,她声音有些脑子察觉的委屈,对着这个不熟悉的人说出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我和姐姐已经三年没见过父亲了。”
霍宁安没反应过来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声音越发低沉,垂着头。
“我d2256246只是有点想他。”
霍宁安怔住,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这时芍药领着段氏来到了大堂,在霍宁安还在考虑怎么哄她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正常,还给段氏行了礼。
霍宁安这才有些慌乱的反应过来,行了一个晚辈礼。
段氏微微皱眉,斐灵溪能看出来霍宁安身份不简单,段氏自然能看的更深。虽然她还不能确定这个少年的具体身份,却仍是慎重对待。
柳阳城五大家族能够存活这么多年,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对官府的谨慎与讨好,不然再多的财富都守不住。
段氏脸上绽开一抹笑容:“这位霍公子,这借住一事自然是可以的,只不过仍是要确认一下霍公子身份才行。”
霍宁安自然明白这个规矩,拿出了他父亲提前准备好的信件和平王府的牌子。他没想着隐瞒身份,毕竟他虽说看似独自出门,可暗中跟来的暗卫却从来没少过,甚至比在京城更多。
段氏看了信件后仔细的将信纸和牌子装回,还给了霍宁安,同时脸上的笑意更浓。
“霍公子身份显赫,住在外院着实是不合适,然而内院中的少爷们年纪尚幼,恐冲撞了霍公子,便只能委屈霍公子独自住在西边的丝兰院了。有要求尽管吩咐丝兰院的下人,我们斐家定会尽力。”
霍宁安谦虚道:“麻烦段夫人了。”
“哪有什么麻烦。”段氏语气中满是亲近之意,“莫要这般生疏,若不嫌弃便叫我一声段姨吧!”
霍宁安从善如流:“段姨。”
随后霍宁安便在小厮的带路下前往丝兰院,还不忘挑衅的看了斐灵溪一眼,叫斐灵溪不由得满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