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们没关系，是我自己偏要逞能。”斐黎汌摇了摇头，“我本以为伤口好得差不多了，想要去母亲的坟前拜一拜，结果才跪下血就又冒了出来，就这个样子了。”

    “这是贯穿的伤口，哪里是那么容易好的。”斐灵溪叹了口气，“你倒不如先摆上一个牌位，先每日上些香，等伤口彻底好了再拜祭也不迟，想必陈姨不会怪你的。”

    斐黎汌点了点头：“我知晓，所以在伤口又撕开之后就叫人打了个牌位放在那边，一个屋子里待着，我每日也能和我娘说说话。”

    斐灵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木质的牌位就放在不远处，上面写着母陈卉之灵位。

    她愣住，陈卉？这个陈卉竟然就是陈姨娘，不过想想她的确不知道陈姨娘的名字，只是让她有些意外的是陈姨娘竟然和一直不对盘的柳姨娘是好友。

    斐灵溪疑惑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我才知晓陈姨的名字，也才知道柳姨和陈姨竟然是好友。”

    谁知，她这话一出，斐黎汌竟然也是一副意外的样子：“我娘和柳姨娘是好友么？”

    斐灵溪见她这样，便同她说了方才在佛堂看见牌位的事。

    斐黎汌眼神有些迷茫：“我不清楚，我只是听我娘说过，她当初是柳姨娘的贴身大丫鬟，后来柳姨娘怀孕便被送给爹做通房，结果没想到一夜就有了我，被抬为了姨娘。”

    斐灵溪对这个事有些好奇，然而柳姨娘进了佛堂对什么都闭口不言，陈姨娘又已经去世，所以这真相倒也没有多么重要了。

    她随后告诉了她南浔的消息，看她眼角眉梢的喜悦，犹豫了半晌还是问了出来。

    “你和卓君朝现在，又该如何？”

    斐黎汌想了想：“不知道，只是他现在每日都会来寻我，也不知是不是真心。”

    斐灵溪有些意外，她本以为今天撞上他是巧合，没想到竟然是每日都来。

    只是……

    “那他对南浔，又是如何想的？”

    “南浔，他们当初毕竟只见了一面罢了，哪里比得过我们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对于南浔更多的是一个执念。”斐黎汌笑得很温柔，“如果当初后来和他一起的是南浔，那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可并不是。而南浔如今也有了姜玉阳，所以他对她早已经放下了，现在只是我还在因为娘亲的死和他闹别扭罢了。”

    斐灵溪有些意外，她本以为黎汌对卓君朝没什么感情了，也以为卓君朝还惦记着南浔：“那你这么做……”

    斐黎汌笑得欢快而任性：“晾他一段时间罢了，若是等我伤好了他还来，我就和他去京城。”

    斐灵溪看着她的模样，比起过去多了些肆意洒脱，看起来竟然和南浔更像了。

    或者说她们本来就是一样任性的姑娘，斐南浔带着姜玉阳任性的去追寻她的江湖，斐黎汌也要舍弃了一切任性的追随卓君朝去往京城。

    她们终于还是找到了她们向往的一切，在历经一切后，得到了她们渴望的奖赏。

    只是其中的悲伤和失去，终究还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