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氏将林氏和叶春晟连同陶云梨一起请出了沈家,并派遣了一个小厮告知斐家,让斐灵溪留在了沈府。
虽然沈雪言看起来还算正常,可卓氏仍是不敢掉以轻心,干脆留下了斐灵溪在她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劝导她一番。
斐灵溪陪着沈雪言回到了她的院子,沈雪言看起来没什么问题,还同宝珠说折腾了这么半天要吃些夜宵。
斐灵溪想了想,之前斐南浔和姜雨柔都找她喝过酒,她便问沈雪言:“喝酒么?”
沈雪言有些反应不过来:“喝酒做什么,酒又不好喝。”
斐灵溪这才确定,这人是真的不伤心了。
只是她还是不能理解:“你为何……那时候不是还哭了么?”
沈雪言这时候才知道斐灵溪为何问她喝不喝酒。
她吃下一块小巧的奶卷:“伤心有何用?既然叶春晟满心都是陶云梨,只想着帮着她,那干脆我还是断了念想。今个是陶云梨,明日兴许就又来了个更可怜的姑娘。他这般想做好人,我为何要拦着。”
“你就不伤心么?”斐灵溪皱眉,没能理解她的想法,“况且这么快就和卓君凡定亲,是不是草率了些,你难道不喜欢叶春晟了么?”
“伤心有什么用,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浪费时间去伤心不如将这个人彻底忘掉。”沈雪言这时候理智的骇人,“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既然母亲希望我嫁给大表哥,大表哥又对我不错,那嫁给大表哥也没什么。”
斐灵溪定定的看了她半晌,突然说:“你真的不懂情爱。”
沈雪言十分坦然:“我不懂,所以谁是我未来的夫君,我就对谁好。若他不是了,我就舍了他。这样多好啊,不会期待就不会伤心,一切安安稳稳的。”
斐灵溪却说:“既然不会伤心,那你在马车上,为什么还要哭呢?”
沈雪言不说话了,垂下头盯着杯中的温水,过了半晌才说:“或许,只是不习惯吧。”
斐灵溪看着沈雪言,突然觉得,或许她不是不懂,而是不想懂,所以让自己以为自己不懂。
这样也好,这样她就不会受伤了。
至于叶春晟如何,她是个自私的人,所以她自然会站在沈雪言这边。两个人中注定会有一个伤的比较深,而本来就是叶春晟做错了事情,这份心情也该由他来承担。
之后,斐灵溪再没有谈论起关于叶春晟的事,而是说起了外面越来越离谱的流言。有了沈雪言和叶春晟解除婚约这件大事,想必斐灵溪和季巡的热度就能降低不少。
一夜无梦,两个人在清晨同时打开房门对视一眼,过去就是过去了,在没有什么能够困扰她。
吃过早饭,斐灵溪就要回去了。沈雪言出门送她,却意外见到了跪在门前的叶春晟,以及他身边泰然自若拎着早饭的陶云梨。
沈雪言甚至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将斐灵溪送上马车之后就看到了卓君凡的马车来到了沈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