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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小说网 > 爱过就是一生一世 陪我走南闯北的女友嫁人了 > 第十二章 北京,北京

第十二章 北京,北京(第1页)

    我又重新回到了那个生我养我的小乡村,姜微又重新回到了那个金碧辉煌的家。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我回家后的每一天都在想念着姜微,我忍不住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姜微,准备得怎么样了啊?”当我给姜微打去电话的时候过了好久才有人接电话,

    “江海,我这边有点事情,稍等,我给你回过去啊”姜微挂断电话前,我却分明听到了那边的传来的谩骂声和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我挂断电话之后,心里像是被猫抓了千百遍一样的难受。

    每个思念姜微的夜晚,我就来到小河边,静静的坐在树下,听蛙鸣。蚊虫叮咬中给姜微发条短信:“姜微,我们的未来在远方吗?”可惜没有回应,夜太深了,也许!

    8月1日那天的时候,是我和姜微约好去北京的日子,我提前一天在家乡的票务中心买好了火车票,我给姜微发了一条短信:“微微,我的火车票买好了,等你啊!”过了好久,姜微才回了一条简短的:“嗯,好的!”

    尽管简短,我却心中的石头落地了。第二天,我在父母的送行中离开了那个我并不打算再回来的小山村。父母一直将我送上车,我看到父亲拄着拐,而母亲无法控制得哭的眼睛通红。他们没有太多的话语,母亲只是将煮熟的鸡蛋硬生生地塞到了我的包里。我至今记得我离开时的场景,我连头都没敢往回看,我怕我不争气地流下泪水,那样会让父母担心我没有长大。我到了火车站,我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人群,我看到了他们或笑或哭,这世界如同万花筒般如此璀璨,我们却微笑如尘。我估计姜微也已经到了火车站,于是便给她打电话。

    姜微的电话却再也打不通,我一遍遍的拨打,渐渐得我心中的希望慢慢地变成了绝望,我鼻尖上也沁出了汗水。我不相信姜微会骗我,我不相信爱到大四就结束的可怕预言,我不相信我和姜微会分离。于是我开始幻想肯定是姜微手机没电了,或者是姜微想给我一个惊喜,已经在北京等着我了。

    熊熊之火搁置灭顶之锅,我是锅中蝼蚁。我颤抖着手再次给姜微拨打电话,回答我的却仍然是:“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就在此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我匆忙中赶紧接起:“姜微,你终于回电话了,火车票买上了没有啊?”

    “江海,是我,我是妈妈,我在你二婶家,用她电话问问你上火车了没有啊,注意安全,到了北京一定好好工作啊,我和你爸在家支持你。”

    “妈,你放心吧,火车快开了,我要检票了,我到了北京就给你打电话。”我说这些的时候,其实是多想和我妈妈说说,我的爱人丢失了,我的心丢失了,妈妈,我想找个人给我安慰。可是现实是,我只能让父母宽心。

    我再次拨打姜微的电话之后,我终于明白我不光是为姜微而活,我不光活在爱情里,我还得为其他人负责,我不能轻易的放弃。于是我还是一无反顾地踏上了北上的列车。只不过这次让我失魂落魄,火车上我又想到了和姜微的那次旅行,我于是再次拿起手机拨打电话未果后,只好发了一条短信:“姜微,北京之路,我已经开启,见到回话,号码未换。”因为不是空调车,旁边的旅客将窗子打开,我迎风而泣,眼泪大颗大颗的流出,我羞愧于对面的目光,只好将脑袋深埋。

    恍惚里那时火车上的那个广播还是:“亲爱的旅客您好,伟大的首都北京到了,请拿好行李,站稳扶好,准备下车”我骤然抬头,却安稳如山,因为我已经踩过一次这条路,迷蒙中,我却看到车厢靠前的一对情侣开始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一如我和姜微第一次去北京那般。

    子曰:“人生不会踏入同一条河”我却说,人可以无数次的为一件事心痛不已。我终于在这个炎热的季节到达北京了,我走出人潮涌动的出站口时,瞬间就没有了方向,不知身在何方。8月的夕阳却是毒辣无比,我在出站口足足的定了3分钟才反应过来,我到了。我扭头说道:“姜微,咱走吧,我们终于到北京了。”回头瞬间却发现后面空空如也。我们也许可以忽略年华,却忽略不了习惯。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这是我给姜微打电话换回来的所有回答,等我坐在台阶上看到街上逐渐的汽车开始开灯了,我知道夜色来临了。我在一片车水马龙里想起了我手机里好像有姜微爸爸的手机号码。我于是翻了好久的通话记录,终于找到了。

    电话终于接起来了:“姜叔叔,你好,我是江海啊,我到北京了,姜微呢?她有没有买票啊?你让她路上注意安全啊。”我听到那边说了一声:“我在开会”

    就迅速得挂断了电话,我不知道晚上会开什么会,可是我感觉到语气不对,我于是再次拨打了过去,换来的却是:“对不起,您说拨打的电话不方便接听。”我尝试性的又拨打了几次,却是始终没有人接听。我只好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打了过去,终于电话被接了起来:“姜叔叔,我是。。。。。。。”可是我还没有说话,那端就传来了挂断的声音。

    我望着火车站旁边的灯杆孤零零的竖在那里,不知道它们知不知道我心底的焦躁和不安,也许是不会知道的。这个陌生的城市,还没有人能够读懂我的寂寞。因为,我如同偏执狂一样的拨打电话的时候,他丝毫没有出现任何光线的变化,姜微的手机和电话都杳无音讯。

    我来北京之前,原实习单位李经理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说是我校友,算是我师哥,我到了北京可以直接联系他。当我迷茫的走在北京的街头找不到该去的方向和将来要走的路时,我按照那个号码拨了过去,对面的那个男生比我想象的热情,应该是之前李经理打过招呼了。

    当我站在约定地点昏黄的路灯下,看到下了出租车,向我走来的那个男生时。我有点神情恍惚,因为他就是“白衬衫”,尽管今天的他今天并没有穿白衬衫,但是我曾经和丁晓在无数个自习里偷瞄过他。当他伸出手和我握手的时候,我竟然忘了伸手。他也只是尴尬的上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才反应过来,

    “你是江海吧,你自己啊?李建说是你们两个人的,我是你的师哥,我叫曲波,和那个踢球的重名,就是青岛队的那个。”师哥大方的接过我的行李箱,自我介绍道

    “师哥你好,我是江海,刚到北京,劳您照顾了。”我客气道,

    “没啥事,我去年来北京的,不对,应该是前年了,兄弟嘛,该帮就帮啊。谁让我们是校友呢,对了,李建没和你说,他是我的辅导员啊,他嘱咐过的事情,我不敢不干啊?”我听到了他爽朗的笑声,然后看到他走在了我的前面。

    其实,我当时有一种冲动,就是拉住他想对他倾诉说曾经有一个漂亮而优秀的女孩,特别喜欢穿着白衬衫的他,还特别喜欢从刚抽过烟的他身旁走过。可是我又感觉我没有说得必要。就在我愣神的功夫,他已经拖着我的行李快要走到公交站台了。我看到他回头朝我笑了一下,那露出的牙齿就如同他那时候在自习室穿过的白衬衫一样洁白。

    当我坐在北京颠簸的夜班公交上时,我望着窗外这个城市的景色,行色匆匆的人们,五光十色的建筑都从我眼前一划而过,所有的一切如此的真实却又如此的虚幻。也许这个世界有太多的遗憾,只是现在最爱的人不能陪伴。

    我在北京吃的第一顿饭,是白衬衫师哥请的。那时候,他领着我足足坐了2个小时的公交车,我当时都以为我已经出了北京城的时候,他领我在一个站牌下的车。就在站牌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简陋的夜摊小饭店。他就是在那里请的我,菜极其简单,一味风味茄子,一味酸辣土豆丝。两双筷子,两杯扎啤。这就是我俩的晚饭。我其实也有些饿了,从早上到火车上我一点东西也没有吃,我看到白衬衫菜还没有上来前,已经将啤酒一饮而尽,然后让老板再来一杯。我看着这个以前我一直坐在他的后面揣摩的男子,就鲜活的坐在我的对面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将眼前的酒一饮而尽。

    “师哥,之前咱们在学校见过面吧?”我问道

    “见过,我在回校等论文答辩的那段时间经常在D305上自习,我见过你几次,有些印象。”他夹了一口菜说道

    “你对我有印象啊,是不是有一次我狠狠的瞪了你啊”我苦笑道

    “是啊,好像有一次是,还有就是你女朋友很漂亮”他笑着说道

    “我女朋友?”我心里嘀咕道,那段时间姜微忙着出国考试,根本就没有去过自习室。

    “你说那个大高个,短发的女孩子啊?”我试探性的问道

    “是啊,大眼睛,薄嘴唇,你小子挺有本事,找了个如此漂亮的女友,羡慕羡慕,我大学四年光棍了四年。”白衬衫说道

    “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好朋友的”我心里一酸,有种想竹筒倒豆子的欲望

    “兄弟,我理解你,爱到大四就结束啊,别伤心,我同学和我一起来北京的情侣,现在才两年时间,一对对的都分手了。”我看到他谈个响指,让老板把他啤酒杯重新倒满

    “那个真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辅导员,咱们学校很优秀的女生。”我说道

    “哎呀,兄弟咱们认识晚了,早认识,你给我介绍一下,多漂亮的女孩子。我特别喜欢她经常穿的那个青荷色的长裙,特别好看,我还一直以为你们是情侣来,你看兄弟,你耽误我终身大事了,来赶紧的倒上自罚一杯。”当我听到白衬衫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我就已经将杯子里的扎啤都吞了下去,我想努力的把心中的一股怨气压下去,我不知道,丁晓在天堂有没有偷听到我俩的对话,我只记得当白衬衫问我那女孩,现在怎么样时,我扭头和他说:“她很好,留校了。”我偶然还是瞥见了白衬衫眼角传来的一丝失望。

    我只是后来才知道那个夏天我们喝酒的地点就在安河桥北附近。

    许多年后,一个小型音乐会上一个姓宋的戴帽子的胖子用低沉的声音唱到:

    我知道

    那些夏天就像你一样回不来

    我已不会再对谁

    满怀期待

    我知道

    这个世界每天都有太多遗憾

    所以 你好 再见

    尽管我对来到北京时候住宿条件想过,甚至文宇和小光他们调侃我即将开始的北京生活时,我都说到,大不了住地下室就是了。可是等白衬衫真真切切的把我领到那里去的时候,我还是很诧异的,他把我领到了他居住的北京三环附近的一个地下室里,我刚进去的时候,空气里弥漫着酸臭和尿骚味。楼道里昏黄地留着几盏声控灯,我们拖着行李箱的声音在走廊里来回的传播。白衬衫什么也没有什么说,只是将我领到他的那件房子,我看到只有一张小床,剩下的就是一个台桌。

    他望着四下张望的我说道:“暂时凑合一下吧,我刚来也不习惯,以后就习惯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就如同澡堂里污垢积攒已久的恶臭味。那一晚,我就和衣和白衬衫睡在那张小小的床上。

    他不一会就传来了鼾声,我则侧身躺在那里彻夜无眠,而来北京的第一晚,我不断听到楼道里传来的拖鞋的踢踏声,还有凌晨一两点才回来的人群的抱怨,我甚至清晰听到了不知道是哪个房间传来的男女做爱的轻声呢喃。我在半睡半醒间拿出手机,希望能够看到姜微的短信或者电话,可惜的是依旧空空如也。我想了半天忍不住给姜微发了一条:“我已经到北京,一切安顿好,放心”

    可是那天短信却也如同进入了虫洞,杳无信息。

    也许坐火车太累了,我终于还是闭上眼睛睡着了,也许闭眼是我们终结生命的最后程序,也是我们延续生命的最好方式。那一晚,我自己闭上了眼,梦中的双眼却一直圆睁着。

    这就是我北京生涯的开端,一个不算完美,却因为有好心人的帮助而倍感幸运得开始。几天之后,我在白衬衫的帮忙下,同样在三环路上租了一间地下室,这是我在北京的第一个“家”,尽管打出这个字来的时候,我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恬不知耻,可是确实是我家,我总不能叫它洞吧。

    我租住的那个小屋,只容得下一张小床和一把椅子。头顶上还排布着密密麻麻的水管,当谁家冲马桶时,就发出巨大的声响。我还是羡慕楼顶那些能够冲马桶的住户,因为我要是上厕所我得跑到外面的公共厕所里,当然大多数时候还得排队。

    这也许不是我的悲哀,因为当你走出地下室时,外面的世界窗明几净,高楼林立,这是有实力的人的生活方式,没有实力的则要像老鼠一样生活在地下见不得光的环境里。当我抱怨我每天早上得挤公交车时,我没留意的是,一辆辆私家车从我身边川流不息的走过。我又想起来实习时业务经理对我说的那句:“抬头需要实力,低头需要勇气”

    等我所有的事情都安顿好的时候,我准备请白衬衫吃顿饭,那天下午,他准时的出现在我住的地下室外面,然后溜达了一圈。我说请他吃饭的时候,他一直都推辞,我说这是为了表达我一点小小的谢意。终于同意后,结果,我俩又在去饭店还是路边摊的问题上争执起来。

    最后我们还是中和了一下,去了路边的一个小店。当服务员拿过菜单的时候,我赶紧推给了他,我看到他眉头紧锁的看了好几遍,才点了几个青菜,我当时不同意想重新点,可是当我看到菜单上一瓶普通的啤酒都要6块时,我终于明白为何白衬衫坚持不来了,可是我还是咬牙又点了几瓶酒和两个菜。等我点完菜的时候,我听到白衬衫幽幽的说道:“江海,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窗明几净得吃顿饭了,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在这样继续下去。”

    我沉默地听着

    “你看,我怎么能随便给你泼凉水呢,我们将来一定都会在这个城市扎根立足,买房买车,娶妻生子的。”他好像意识到什么事情,终于从自己的思维里跳了出来,这时候菜也上来了。

    我听到他讲到娶妻生子,我又想到了姜微,我也想起了丁晓。我启开拿上来的啤酒,抢着将白衬衫的酒杯倒满。

    “师哥,你怎么想到的来北京啊?”我问道

    “我啊?我家里兄弟好几个,家乡又是农村的,我要是回去工作,得托关系花钱安排工作,再说我学的这个专业在家乡的那个小城也没有用的着的地方啊。后来实习的时候和同学来的北京,毕业后我们就都一起来了,我们班6个人一起来的,现在就剩下我自己了。不对,应该还有一个女的,但是也联系不上了,混的不好,谁也不好意思联系谁。”我看到他将酒杯里的啤酒一饮而尽。我不知道,他们刚来北京的时候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心中满怀理想和欲望,现在却被折磨得羞与联系了。

    “江海,你呢?”他反问道我

    “我和你差不多,也是回不去,想来大城市闯一闯,也许能够闯出点门道来。”我也一口将酒杯里的啤酒一饮而尽。

    接下来反而是我们长时间的沉默。生活也许和我们想的不一样,我们也许起步的时候就已经背离了理想的原点,能够让我们找到本梦的,除了漫长的黑夜还有就是入口苦涩的酒精。

    那一夜我又一次在梦里梦到了姜微,她一如平常那般的美丽可人,在我面前不远处,我想去抱抱她,然后告诉她,我是多么的想念她。可是她却如同一个调皮的小鹿,始终没有能够让我接近。我看到她走向海边,我追过去的时候,却只看到漫天的浪涛和气雾,我有一种再次被海水吞噬得欲望。

    当我从梦里醒来时,我发现我已经全身汗水淋漓。地下室实在是太热了。我一骨碌坐了起来,想找张纸擦一下汗。可是却怎么也没有找到。我突然想起了,吃完饭的时候,师哥做的那个让我脸红的举动,因为他将桌子上的餐巾纸全部拿走了。走出门的时候,还顺手将邻桌的也拿了出来。我则默默的看着他做的这一切,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当时的不理解,变成了理解。生活是最好的老师,社会是最好的大学,我懂了。

    其实,来北京的第二天我就去了人才市场,毕竟时间是不等人的,我自己身上所有的钱就只有实习三个月的工资4500块,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我拒绝了爸妈给我拼凑的1000块钱。然后这些钱在我来北京之后扣除房租费用和火车票钱之后,已经所剩不多。

    我刚来北京的时候买了一份北京地图,然后用红笔将北京的人才市场标注了起来,我又想起了我和姜微到北京的时候那份被我们勾画成大花脸的地图。我详细的记录了每条公交线路。

    尽管自我感觉准备的很充分,但是之前我从没有去过人才市场,根本没有体验过那种战斗的感觉。我对于人才市场的寥寥印象就是文宇那次喝酒的经历,但是生活不是想象中那样的美好和奇幻。

    当我一下公交车看到数以万计的人和我一样冲向招聘摊位的时候,我脑袋有些发蒙。直到此时我才意识到摊位后面坐着的并不是凡人,而是上帝,能够决定我生死的上帝。我连续几天的铩羽而归,收获最多的是白眼和鄙视。

    “你这是什么破学校,民办吗?”

    “我们只要工作经验两年以上的”

    “我们只要北京户口的,外地的不考虑。”当这样的话语无数次的冲击着我的大脑的时候,我有些羞愧难当,我第一次开始怀疑我来到北京的决定是否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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