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一年的冬天尽管我身在南方我却倍感寒冷,因为那一年的春节,我没能回到山东,没有回家,也没有见到姜微,一个人留在了深圳。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我的肋骨断了,是被车撞断的,也是被自己兄弟插了两刀,传说中的两肋插刀。当杨帆打电话告诉我何彦学带着公司的骨干业务员跳槽至高总的公司时。我头嗡的一声,接着就是一片黑暗,当时,我正横穿深南中路和华强南路的交汇,黑暗中,我并没有觉察到闪烁的红灯,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飞了起来却又跌了下去,我最后的印象是“噗”,我如同一块破旧的抹布跌落在地上。
我闭上眼睛之前,我浑浊的脑袋里看到了隔在我和她妈妈之间哭泣的姜微,我看到了满头银发绝望的母亲,一瘸一拐看我上车的父亲,也许我太累了,也许我想太多了。我生命中陪伴我的很多人从我脑海里走进来却又走出去,我自己穿梭在记忆的人山人海里。却只有在见到杨帆时,她在声竭力嘶的哭喊,我看着这个一路从北京跟随而来的单纯女孩,伸出手说了一句:“别哭了,我们从头再来。”
我眼里进入了光,尽管我不想醒来,可是我还是坚强的睁开了眼,我看到如同梦境里一样,杨帆就坐在我的床前,哭的梨花带雨。我想和她如同梦里一样说一句:“别哭了,我们从头再来”却发现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我的每次呼吸都带着巨大的痛。我只好,伸出手想给杨帆拭去眼角的泪水,可是那泪水如此珍贵,当我碰到时,手背一阵发烫,我却想起了那个海风习习的下午,哭泣的梨涡女孩,想起她的眼泪曾烫伤我的手背。
我最终选择了没有告诉姜微我出车祸的事情,但是因为康复的太慢,我过年之前是好不了了,我只好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我最近工作忙,过年不回去了,你照顾好自己。姜微对于我不能回去,心里很失落。她失落的声音,想让我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可是我选择了隐藏。我怕我的声音时间久了出卖我,于是匆忙的挂断了电话。
一会姜微却发来了一条短信说:“江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我眼含热泪的回了一条:“没事,就是工作忙,别多想,对了,我给你卡里打了一万块钱,你付上医药费啊,咱妈的。”其实姜微后来让我知道了一个事实,就是他的爸爸其实是罪有应得的,因为他留给姜微妈妈的卡上,存在着一个巨大的数字,还有市区的多套房子,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她们还是租住的房子。
我对这些其实并不关心,这样的情况也是预料之内的,可是,我还是坚持让杨帆替我转给了姜微一万块钱。不为别的,只为我曾经在两杯二锅头下肚后对她父母说,我会让她在经济上无忧无虑。
深圳是一个让我看不懂的城市,平日里车水马龙,可一过年,一整天街上都没见到几个人和车。除夕夜,我给姜微打电话,好久没有人接听,等接通,我听到了那边的喧哗声,我问道:“姜微在哪里啊?有没有吃饺子啊?”
她说:“和妈妈在叔叔家呢”
我刚为她们娘俩能够有个温暖的庇护所高兴时
我听到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微微,赶紧来吃饺子啊,磊磊,你赶紧替微微拿筷子啊”
我心一沉,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在你那个同学家里啊?”
姜微沉默了一会才说:“是啊,不过你别想多了,我只是感觉妈妈在医院太孤单,你也不在身边陪着我。”
我心里一阵苦涩,默默地挂断电话,然后一拳打在了墙上,那一拳痛彻心扉。
其实,杨帆坚持要留在深圳陪我过年的,我坚决的拒绝了,我不想耽误一段情也不想辜负一段情。尽管杨帆曾经在年会上当着众人的面被我亲过,也曾经和我意乱情迷的共处一室,可是我的心房依旧被姜微占据的满满的。
该来的还是该来了,姜微的爸爸在关押两年之后宣判,我很不解中国的法律制度为什么都关了两年了,才宣判。最终判刑11年,没收财产。庭审那天,我给姜微去了个电话,她在电话的那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第一回要求我:“江海,你回来吧,我自己一个人承受不住了,好想冰冷的夜里有个肩膀靠一下。”
我挂断电话之后就订上了飞回山东的机票,就如同当年她做的那样,不顾一切的跋涉千里,只为再次见到你。
再次见到姜微,我看到她又瘦了很多,只有80斤重了,晚上我摸着她那瘦瘦的肋骨,狠心说:“要不我辞职回来,陪你吧”
她忽闪着大眼,看了看我说:“你舍得吗?”
我默然,我不知道,我抛弃一切再面对姜微的母亲时,我是不是真正的失败者。还有我和何彦学没有打完的没有硝烟的商战。
我和姜微每一次的分别,都会让我痛彻心扉,我努力的不回头看姜微的流泪的眼睛,可是我自己耸动的肩膀却出卖了我。我在告别的那个夜晚对姜微许诺,再等我一年,我赚够了能在这座小城买房的钱,我就回来娶你。
姜微什么都没说,只是抱了抱我。
新的一年开始了,我废寝忘食的工作,所有的诱惑,所有的尔虞我诈,都和我没有关系,我需要的是赚取很多钱,在这个人情寡淡的城市。那天我还是接到了何彦学的电话,他约我在一家我们俩之前常去的一处户外篮球场。当我赶到那里时,他走就已经到了,上扬的嘴角,叼着一根细长白净却并没有点燃的烟。
他看到我时,冲我摆了摆手,算是打过招呼。我则快步上前狠狠的一记勾拳,我看到他的香烟早被打飞,嘴角也流出了血。但是他瞬间站起的时候,脸上反而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微笑,就如同第一次杨帆爸他领进我办公室的表情一样。
“为什么呢?”我平息了一下喘不过气来的气息
“你说为什么呢?”我看到何彦学看着我,脸上没有丝毫的羞愧
“房子,车子,票子,女人吗?”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