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萱笑道:“怎么?看来诸位也是跟我一个想法,那我就不客气了,喂,你,给我搬个凳子来,我好好听听各位大人们的高见。”
众臣实在是对这位王妃觉得无语:只怕是多天真的人才会以为他们是同意啊?他们是被一个女人如此镇定自若地说瞎话的功夫给镇住了好吗?
谁能相信,她一个嫡出二皇子的王妃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是为了听别人怎么讨论扶立他小叔子上位吗?
但是人家明摆这个态度,的确她说的也有道理。不管狄王爷上不上位,论身份,这里该有他一个席位。
反正她一个女人家,也掀不起这么大的风浪,不少人如是想着,并在不久的之后为这个决定而后悔不迭。
除了开始还有些冷场,后来那些人也慢慢习惯了云萱的存在,不再把她当作一个异类或是女人而畏缩不前,开始了新一轮的激辩。
云萱看见,之前打了太子的王丞相隐没在人堆里,基本没有说什么话。
但是那些支持四皇子的派系只要一出来说话,王丞相就开始捋胡子,那些人说着话,一边还看他,显然,他支持哪一方的,不言而喻。
不过,对于这个真正的嗜权老相而言,他若是不选择四皇子,才是真正的叫人稀奇吧?
云萱看见,随着争吵的态势加剧,两方各自开始挽起了袖子,吵得脸红脖子粗,什么脏话都骂出来了,只差下一步卷袖子亲自抽人。
而且从两方的论据里看,他们当中不乏有明白人,只是出于各自的目的站在了对立面。
云萱突然对这样暗流涌动的政治斗争充满了腻烦,这种争来争去的游戏说到底不过是各人在台面下的博奕,如果有绝对的力量辗压,一切的口舌都将成为空白。
还不如大家摆明车马,有一对一地来。
云萱想到这里拍了拍手。
没人理她。
她直接把立柱旁边那个一人来高的大花瓶给踹倒了。
“哐啷”的巨响声中,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云萱冷冷道:“我看这个吵法,吵一天一夜都吵不完。国不可一日无君。”
有人便讥讽地问道:“那依王妃的意见,您想怎么样?”
云萱道:“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我想问问,千百年的祖宗家法,都被各位才高八斗的高士们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有人涨红了脸:“燕王殿下命在旦夕,怎么能立他?”
云萱听了半天,也听出来了,燕王被太子侍卫射的那个地方有点要命,昨天拔箭才成功,假如不成功的话,他这一辈子也就止步在昨天了。
云萱点一点头:“我明白了,然后呢?你们就要立一个十二岁的毛孩子。不是我说,他能把奏折上的字认明白吗?”
有人噗地笑了。
云萱知道,那个笑的人是力挺燕王的人。
那还是个老熟人,景正。
云萱又把炮火对准了他:“燕王就很好吗?那天进宫来的时候,燕王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关键时刻只会拖人挡在前面。这一点,连个没有桌子高的小孩子都不会干,燕王倒是干得挺自在的。这样的人,可配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