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一共有六个城门,这段日子出于种种考虑,六个城门只开了一个。
每天京城里人都要从这一个城门里进进出出,交通拥堵得不得了。
张笈作为一城守卫,不知被多少个骂个贼死,但他也没改初衷,一直坚持着每天坐在城门前查问每一个车辆。
云萱他们排了半天才终于轮到她们之前的那个,她盖紧了身上的棉被。那棉被里正发出一阵让人恶心的恶臭味,云萱脸上抹着白色的粉,还上了一点黄黄的粉,一看就知道,这个人一定是久病不愈的恶疫患者。
云萱其实也佩服张笈一个地方长官每天都能如此细致地在城门刚开始便来守城门,估计城门官都没他这么敬业。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肯定的云萱就在城里,竟是乌龟咬手指,死也不松口了。
事到如今,她也能指望张晴那边能给点力了。
云萱想到这里,便只看见,在她之前的那个车子检查时,张笈突然走上前来,敲了敲车板:“把板子打开。”
车板被打开了,里面只是放着一些去贩售的瓷器,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张笈拿剑点着额头,总觉得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眼看那车都要开走了,张笈突然赶上前面那辆车,拿着剑柄捅了过去!
“啊啊啊!!!”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响起。
原本排得长长的队伍突然骚乱起来:“怎么回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有人低声询问起来。
那个女人从车底盘掉下来,一个懒驴打滚,转身就跑!
“怎么回事啊?居然真的还有刺客吗?”
“张将军居然真逮到了刺客!”
、云萱几人就在这样越来越大的议论声当中排到了最前排。
张晴其实拖不了张笈这么久,云萱心里有些心忧张将军什么时候会回来,但是她也不可能在人都在的情况下强行冲港,只能安慰自己,她这里应该没什么事。
果然,那接下来检查的兵士刚将帘子挑开一条缝,那股冲天的恶臭便熏得人直捂鼻子。
士兵捂着鼻子问道:“车里人是怎么回事啊?这么臭?”
是秋燕在赔着笑:“兵爷,是我家嫂嫂生了褥恶疮。”
那士兵立刻嫌弃得直摆手:“这是作孽吧,居然是这种病!”
云萱心里不舒服,但是也只能忍着,这是什么人呢!褥恶疮在凤朝就是妇人疮毒的一种统称,这些女人得这些病,还不是因为要给这个男人生孩子,居然被人这样嫌弃。
但是这是这个社会的大环境,他也没有办法去改变,最多只能抱怨一二,不过,等到她有上位的那一天,,她一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度恶化下去。
士兵们一听她得的是这种病,你可就恨不得把她放得远远的,哪还有心思叫人出来不当着面去比对?
那个人挥了挥手:“去吧去吧,真倒霉!碰上这么一个丧门星!”
秋燕示意车夫赶车,这车夫也是灰莺拨调过来,专门送她们出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