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块巴掌大的,方方正正的红色令牌。
这令牌一出,所有人立刻都闭嘴了。
为首的那个青年太监低声惊呼一声:“这是我爹的令牌!”
云萱知道,太监因为是无根之人,特别热衷于认爹。能叫得这么亲密的,必然就是吴春所说的,他的徒弟刘顺。这块令牌原本云萱从他身上得来,应该是要还给他的,但是云萱想到,怕是往后还有什么别的用处,便在吴春提到的时候装聋作哑地糊弄了过去,倒是想不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云萱便问了:“我证明了我的身份,你也该证明你的了。”
刘顺却同时急急问道:“我爹呢?”
云萱看他眼中布满了红丝,显得疲累至极的样子,倒也没介意他的无礼,答道:“他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休养,你不必担心。”
张笈却是早把云萱跟曾铨的互动看在眼里,自然把她当成了自己人,叫道:“喂,小子,你还不快说你是谁?”
刘顺这才翻出一块青色的令牌递给张笈:“我是吴大总管的干儿子,我叫刘顺。”
张笈接过来验了验,才对云萱点了点头:“是真的,其实这小子我以前就见过。”
云萱哭笑不得:他还不如不补充这一句话呢,看他一句话一说,刘顺那眼瞪的,敢情之前,他逼问别人是闹着玩的啊!
张笈倒也不觉得尴尬,将令牌抛还给刘春,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
刘顺迟疑地嚅动了一下嘴唇,却没有马上答话。
云萱看到这里,就忍不住在心里摇了摇头:这人做事畏首畏尾的,既然他们都说了这么多事情来验明正身了,他却依旧不爽利,看得人着急。
她只好接过话来道:“我倒是知道为什么。”
所有人又同时向云萱看了过来,云萱真是一点也不想出这种头,但是没办法啊,现在时间就是一切,若是晚上几分,谁又能保证会不会出新的岔子?
云萱三言两语地把该说的,比如太子如何逼宫,如何逼走吴春,她重重地说了几句,引得众人义愤不已,当即便有一个长胡子的将领怒道:“想不到陛下被人如此凌待,太子倒行逆施,我大凤危矣!”
云萱看着那人的表演,却心道:你演什么啊你?别人都有可能不知道真相,可是你金吾卫把大政殿都围个把月了,我才不会相信你们一点情况都不知道呢!
现在这样子,是在为废太子造势吗?
云萱一想到这方面的话题,她的心竟有些微微发热起来:若是早一天朝臣们跟太子撕破脸,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便越大啊!
她心里不住地盘算着,却听见有人在大政殿外尖声呼叫,其中还有女子在大声叫道:“不要啊!”
云萱听得心里一紧,这屋子里除了个不把别人当人看的皇后,其他的都是男人,当然听不出这里面有些声音的区别。
她看其他人虽然诧异,但一点也没有动弹,便知道肯定是指望不上这一群人了,心里暗骂一声“臭男人”,云萱当先一步跑出了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