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凉城……”慕相思放下茶杯,有些疑惑,庄秋水在她印象中是个美丽端庄又识大体的女人,难道真包藏祸心有那么歹毒的心思?
见她欲言又止,傅凉城微微蹙眉,“可是想到了什么?”
慕相思微微犹豫,却还是开了口,“你可清楚庄秋水是个怎样的人?”
“她?”傅凉城面色冷了几分,对于庄秋水那个女人,他心底早已没有好感,只是念她这些年还算是安分,又在慕相思离开的几年尽心尽力帮着母亲一起照料景行,这才留了她在帅府,“你想到了便直说。”
慕相思心一横,心底疑惑虽没有证据,可思来想去总觉着庄秋水也并非表面那般不争,“赵春玲前些日与我提过,她明里暗里皆是在暗示当年她坠崖之事另有主谋,而主谋便在帅府之中,你想想,若是我与赵春玲两败俱伤,谁能渔翁得利?”
傅凉城眼色锐利了几分,庄秋水不是个简单的女人他心底清楚,若不然当初也不会嫁入帅府,只是她这么多年的安分守己,所谓的悔过莫非都是在欺骗他?
“当年之事本不是你与赵春玲所为,只是后来事情太多,真相也不了了之,如今这手段的确颇与当年相似……庄秋水,我倒是小瞧了。”
“你也认为此事与她脱不开干系?”
慕相思心头莫名的沉重了几分,若真是她,那这个女人便是真的可怕,当年她在温泉遇刺险些没了性命,而赵春玲更是死了贴身的丫鬟还坠落悬崖……脑中忽的又想到当年事情的始末,慕相思突然起了身。
“可她从哪里得到的我哥哥的白玉佩?”
那个女人自身是决计不能拿到的,除非是慕府有人与之勾结!
傅凉城沉默了,他细想了前因后果,此事绝不是表面那般简单……
慕相思深吸一口气,接着便冷笑了一声,“当年温泉的刺客身手了得,庄家不过商贾之家怎会有那般厉害的人?追杀赵春玲的人亦是如此,手段不凡,定也不是寻常做刀口舔血生意的人……慕府有个何明艳,我哥哥的白玉出现在旁人手中也说得过去,可偏偏是那何明艳背后的势力,非同一般!”
傅凉城岂能听不明白这其中深意,若是这一切与庄秋水脱不开关系,那么庄秋水只怕与那血蝎的人亦有往来,所有的事情汇集到一处,最后源头都在于血蝎!
“可她一个深闺妇人,所做一切又是为何?”慕相思想不明白,若是争宠,有必要沾染这么多的血腥?
“到底为何,只怕她自己心里最为清楚。”言罢,傅凉城起了身,伸手将眼前的女人拉进了怀中,“你安心,我定然会保你在乎的人无虞。”
慕相思抬手想要推开眼前的人,可双手最后却无力的垂落在了一旁,她内心焦虑,惶恐,亦需要有个人嘘寒问暖,替她挡去那狂风鄹雨……
就让她暂且卸去防备,一刻便好。
而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只待生根发芽……
第二日清晨,秋雨绵绵的天气还有薄雾笼罩着源城,北苑后门处两个丫鬟赶着上街去买菜,此刻正好赶上一个小厮赶车过来。
“两位姐姐这是要去买菜吗?今日下雨路不好走,我便捎你们一程。”
丫鬟们笑着道了谢,然后便上了车。
穿过两条街,车上的丫鬟们下了车,而赶车的小厮调转车头朝着另一端而去,然小厮在城里转了大半圈,最后却又回到了一处茶楼外。
小厮进入茶楼与小二买了一点茶叶,而后便匆匆离去,仿若无事发生过一般。
临近午时,茶楼二层楼上的雅间里,一身白色旗袍包裹的女子正在饮茶,此刻房门打开,走进来的人恰是茶楼小二。
“北苑今晨传出来了消息。”说着,小二走上前,声音更是低了几分,“慕夫人似乎在疑心旁人,昨夜言语之间还询问起了小姐你。”
庄秋水转眸看向窗外,窗外阴雨未停,雾好似越发浓了,“看来慕相思还是有脑子的……”
只是如此一来,她怕是又要大费周章去安排一番,傅凉城不傻,定然也能瞧出端倪,只是他们没有证据便也不能拿她如何。
但她求的终究不是简简单单的除去那两个溅人,她还要傅凉城的心。
“既然是做戏,那便要做全的。”一边说着,庄秋水一边起了身,眉梢处原本淡淡的哀愁也变作了笑意,“有些人原本早就该死了,多活了这么些年,也不算是白来了世间一遭,慕相思怀疑我?哼……是非黑白,可不是她一张嘴说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