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何九现在肯定恨透了她,说不准什么时候背后给她来一下,她就去见阎王爷了,呆在山上,性命堪忧。
还有,老爹一生正直,若是知道自己在山上给响马做账房,八成会气的把自己塞回娘肚子里去回炉重造。
她思虑良久,笑着问还有没有别的路可选。
李寄说有,“不想留在山上做账房也行,把命还我。”
那不还是要她的命,让她死吗?
“大当家,其实......其实您高看我了,我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只不过恰好认得几个字,算账谁不会啊,您要是识字儿,您肯定也会看账本,我这点儿本事,给您做账房,其实远远不够,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李寄也不忙着发火,装了一回酸腐文人,端起茶杯放在鼻端闻了闻,咂摸一口,苦的直皱眉,“什么玩意儿?”
确认过了,喝茶品茗那一套根本就不适合他,游四海总劝他应该试着变得文雅一点儿,他一个大男人,要什么文雅,做他们这一行的,文雅能吃上饭?
尝过一口,茶杯就被他撇的老远,他过得没那么讲究,袖子往嘴上一抹,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的十分不怀好意且瘆人的慌。
“你爹叫花无期是吧?是个秀才,早年是有机会捐个官做做的,可为了养你,放弃了衙门教瑜的差事,也是为了你,这辈子,连个媳妇儿都没娶上,对了,你是花秀才赶考回来的路上捡来的吧?父女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确实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