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实证明,我还是想多了。
那看似是要那啥我的动作,其实也只是转了个身……
然后我就看见沈之初正面抵在栏杆上。一只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烟。
打火机流畅如银线一般在他漂亮而纤长的指间旋转了一圈。而后火光一亮。
轻烟袅娜。雾气氤氲间,有猩红一点。
而我正盯着他手里的打火机端详的很认真。
看清楚后,笑着指着它道:“咦。这打火机真好看,谁买的。真有眼光。”
沈之初嘴角微勾。两指夹着烟递到嘴边,淡淡一笑。
我抬头。竟被这看不清切的轻薄白烟后那张俊美的面容给扰乱了思绪。
他看着我,目光沉沉。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喜欢独处的人。”
我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在思考之前的那个话题。
“一种是生来喜欢安静,比如说我。”
“另一种,在气氛低落的时候,喜欢一个人闹腾,众人好不容易狂欢起来的时候。却又选择一个人慢慢冷却下去……”
他看着我,薄削的菱唇里呼出了一股飘忽的轻烟。烟雾缭绕后,是一双浸满满天繁星的眸子。
“而你。就是后一种人。”
我看着那双漂亮的眸子,心中莫名一动。
后知后觉。如今周遭静谧,歌声缥缈遥远,只有我们两个人站在这片夜空之下。互相凝视。
这种时候,我总是要说些什么回应他。方不负这番良辰美景的吧。
于是,我鼓起勇气慢慢向他倾过身体。
近在咫尺的距离,近到我都能看见沈之初深沉的眸子中墨色流动。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清淡的烟味好像也飘进了我的鼻子里。
“你想说什么?”
“那什么,我最近手头不算宽裕,欠你的钱能宽限几天再还吗?”
“……”
我眨巴眨巴眼。
“……”
沈之初:“……可以。”
……
虽然事后,我也没太搞懂那天晚上他是那番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好在,也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恍然又觉得,其实苏星就算再怎么恨我,也不会在公共场合做出什么有损她形象的事来吧。
上次那次,多半也是一场意外,毕竟,距陶院长去世,我们真的有三年没有碰面了。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何会要将她母亲的死因强加在我的头上,或许是因为她从小就讨厌我吧。
但这也是我无法改变的事了,只希望以后在私底下尽量不要在和她碰面了。
但,事与愿违,老天总担心你的生活不够丰富多彩。
这一天,临子胥忽然来了首都。
他显然是来找云媛的,小情侣平时总黏糊糊的在一起,突然分开了,想见面来探个班,这很正常,能理解。
更何况,这次人家是直奔酒店而来的,并没有往剧组跑,像上次一样,在众人面前单独找我,只为让我不要为难他女朋友。
俗话说的好,人不找茬,我不坏事。
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遥遥的在酒店门口瞥见临子胥的时候,我就已经放慢了脚步,故意琢磨着等他上了电梯再进去。
免得碰了面,他三言两语还是离不开云媛。
谁知那天天气炎热,一不小心喝多了,等了一会儿,我实在没忍住,低着头笔直的冲向了大厅厕所。
一路顺利到达平安无事,就在了事,打算出格子间的时候,握住门把的手忽然一顿。
“看见了没?那是隔壁剧组的女二,人家多有福气啊,男朋友又帅又有钱,我听说她还不是科班出身,估计也就是出钱来玩票的……好像还是个富家女。”
“呵……富家女,家道中落的落毛凤凰才对。”
我身子一颤。
后面那人俨然就是苏星。
一阵水流声哗啦啦的响起,和她对话的那女人很是惊讶。
“不会吧……”
苏星冷笑:“怎么不会,她是我大学时候见过的一学妹,祖辈是富贾不谈,到她爸那一代就已经只剩个空壳子,她高中毕业的时候,他妈做生意卷账逃税举家溜到了国外,后来也不知道得罪了谁,被揭发了出来,母亲蹲了牢,父亲病重,也就只好又厚着脸皮回来投靠她的小男友了呗。”
“不会吧……”
“怎么不会,海外华侨富人圈说大也不大,很难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