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说我,我一愣,然后第一次发现原来被人骂醋坛子。也是一件这么令人开心的是啊。
我唇角弯弯。拉着他席地坐下。
也许是因为这个夜晚。美的太过于让人想敞开心扉,也许是因为积攒了半个多月,有太多的话埋在肚子里。
也许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让我有太多的话想要对他倾诉。
我把头靠在玻璃窗上。
思绪在慢慢发散。
“那天小艾跟我说,她觉得我命好。我不该活的这么招她嫉妒。我就想起了还有一个人也说过这样类似的话,不过她更直白。说我从小就会左右逢源,看人脸色。天生就是靠不要脸活下来的。”
沈之初皱眉:“苏星?”
我愣了,微笑:“沈总,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人太聪明了,没人会愿意跟你交心的。”
沈之初微微勾唇:“我只是觉得这很符合她一向的风格。”
扬手又添了一杯酒。没再说话。
我注意到了他用的还是我刚刚碰过的那个杯子。
“小的时候,总是跟她吵架。而每一次我的养母都会选择站在我这一边,她说。七月,其实姐姐她也是爱你的。只不过那个时候我还很小,不懂事,就信以为真了。”
我苦涩一笑:“直到有一次。养母带我和她去省外的亲戚家玩,上了月台的时候。养母突然发现票掉了,让后她就去补票,临走的时候嘱咐我们别乱跑,让苏星好好照顾我,可她前脚刚走,我们就又产生了矛盾。”
起因是由于陶院长之前给我买的一袋肉包子,只剩下了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间护食很正常,潜意识里我总觉得苏星是姐姐,应该让着我,毕竟别人家是姐姐就会让着妹妹,可她没有,事后我才知道她对我厌恶根本不是一个包子的抢夺那么简单。
“那个时候的我看不懂她眼里的厌恶,调皮捣蛋的跟她抢起来,却怎么也没想到,她会一把把我推下了月台……”
“还好一旁有个阿姨一直注意到我的举动,连忙将我拉了起来,而我站起来三秒后,一辆列车就从我的身后呼啸而过……”
沈之初神色一怔。
“那天回去之后,我就发了烧,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周围的人都说我这小孩像变了一个人似得,变得更加懂事了。”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我没有变,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相通了不管养母多爱我,我终归是和别人家说孩子不一样的,譬如苏星说讨厌我是真的讨厌我,养母的那些话也都是假的,苏星说想要我死却是真的,如果我再不学会去小心翼翼的观察他人的脸色,揣摩他们的意图,他们都会像苏星一样,像……临子胥一样。”
“他们讨厌我,最后扔掉我……”
“沈之初……我不想的,我也不想的……”我靠近他,直愣愣的睁大眼睛看着他,直到眼里的泪水越来越多,小时候的那种无依无靠的害怕和不安的惶惶然又在心低升起了。
“如果我不努力,我什么都不会有,可为什么我努力了,她们还是那么讨厌我?没有人能真正理解我的,没有人……”
直到眼里大片大片的泪水砸落,眼前的人突然倾身而过,用力的抱住了我。
他在我耳边,声音轻的像风,却还是被我顺刻捕住了。
内心一震,我贴着他的面颊顺着吻过去,急切的寻找他的唇,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在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抱住这个唯一能解救我的浮木,那怕前面迷雾重重,那怕下一刻万劫不复。
两唇想接时,像是有电流流过全身一般,那份柔软的触感让我浑身一个激灵,沈之初也明显僵硬了一秒。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同时坠倒在地,我则扑倒在了他的怀里。
而后,我清醒了不少,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却在夜色下无比朦胧的脸。
我挪开一点想看看他有什么表情时,他没有动。
当看见他表情复杂的俊脸上早已被我的泪痕弄脏的一塌糊涂时,我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也没有动。
然而当我预备站起来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拽住,拉下——
一个趔趄我就跨坐到了他的腰上。
如此一个在岛国动作片里才出现的女上男下经典动作,我还没来的及好好看两眼,就被一个突然其来吻锁住了视线……
一瞬间,脑海中噼里啪啦火花四射,我只感到心脏骤停,时光都仿佛静止了。
直到男人开始有了动作,他的双手捧着我的脸颊,仰着头,将这个吻继续,由浅入深在不断的往内探寻。
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不止,全身上下的意识都仿佛集中在两唇之间,那柔软,绵滑的触感上。
我闭着眼,眼角溢出了感动的泪花,满心满眼脑海里全都是他刚刚的那句话。
他说:“我能懂。”
不知过了多久,浩瀚星空之下,这情动难耐的吻愈发激烈痴缠。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后背都已汗湿,我离开他的唇,大口大口的喘气,眼前都是眩晕的一片。
曾经有人说,和心爱的人接吻的时候,能感觉地平线都在晃动。
而我刚刚明明感觉到自己的这个世界都在倾斜。
因为他主动吻我了,和上一次不同,这是他在清醒意识下对我的侵略。
沈之初的额头上都是密密的汗珠,结实的双臂紧紧的锢着我的腰。
他抬头看着,比夜空还黑的眼神里流淌着藏不住的情欲。
我们鼻尖对着鼻尖,他纤长浓密的睫毛偶尔划过我的脸颊,痒到了心里去。
我忍不住咯咯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