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郑青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身边的位置已是冰凉,,她下意识的在那个凹陷的地方摸了一下,嗤了一句“我这是在期盼些什么?”
银杏听到房间里的动静,叫上了丫鬟们捧着洗漱和早点走了进来,一见郑青云便打趣道:“娘娘可算醒了,今儿一大早,殿下出门的时候特意嘱咐奴婢,昨晚娘娘睡得晚,可能累着了,叫奴婢们不要打扰,这粥也是殿下嘱咐做的,娘娘趁热吃了吧,养胃。&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郑青云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只示意把粥放到了一边。
再好的粥,怎么暖的了被一个血淋淋的答案伤着的心呢?
李昭华对她的喜欢不假,可这份喜欢也只有那么多。
秋风飒飒,似是吹的一切都如冬日那般寒凉。
恍恍惚惚的,日子也就过去了,郑青云每日也同京中其他的贵妇那样,过着悠闲的小日子。整日养花逗鸟,又或是尽一个皇子妃的本分,派人给在军营中的李昭华送些吃的,顺带给军中的将士也送些补贴,日子过得如水,倒也充实。
一晃眼的时间也到了冬至。
冬至是本朝的大日子,乃是开过太祖的寿诞,按照旧例,这一日是要进宫的,只是现在皇帝的身体已显示出疲弱,朝堂上乃是以林相爷为主主事,后宫之中,便是赵皇后的天下。
这一次进宫,不亚于是一场鸿门宴,本就有赵匡胤杯酒释兵权的先例,皇后这司马昭之心已是昭然若揭。
郑青云一路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唯恐出现一丝错漏,李昭华见她还未进宫,右上已是起了一层薄汗,忙拉住他的手道:“不用担心,若是有什么事,我替你扛着。”
郑青云身体一颤,收回了被握住的手,“说这种话,你才是拿我当外人,我是三皇子妃,出了事,我怎么可能逃得了,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不是傻子,这些道理我都清楚你会不明白吗?”
“也对。”
李昭华讪讪收回手,坐到了一边“我自然该与你一同面对。”
郑青云没有接话,自顾自的看着窗外。
待到金色变成了清一色的朱墙金瓦,郑青云深吸了一口气,挽着李昭华的手,上了这个金碧辉煌的战场。
皇后一如既往的端庄,但皇帝虽是精心修饰,但苍白的面色和已经凹陷的眼窝,都说明了这九五之尊也同常人一样,经受着病痛的折磨。
“儿臣叩见父皇母后,父皇母后千秋同寿,万福金安。”
“免礼,入座吧,一路赶来,该是累着了。”
帝后虽是一同出声,但皇后语气中的欲杀之而后快还是泄露出了几分,配合她染得红艳艳的指甲,宛如勾魂厉鬼。
郑青云悄悄瞟了她一眼,却刚好对上了望过来的大皇子。李景隆朝着他露出不慎尊重的笑意,手里举起酒杯,舌头在口中转了一圈,像是在回味。
郑青云气的偏过头去,半天脸色都没好转,他反倒是乐的餮足,像是偷。。腥得逞的猫。
酒席就像是往常那样稀松平常,一样的歌舞,没什么出彩的成分。皇帝身体不如当年,早早退场,如今主位之上的,唯有皇后一人,见她面上还带笑意,郑青云只觉得背后一凉。
“这歌舞看了这么久,相必大家都疲了,现在皇上也回宫歇息了,你们这些小辈也不用拘着,都是年轻人,该活泛些,哪能像我这样死气沉沉的。”
皇后拍了拍手,一众舞姬赶忙退了场,她目光灼灼,意有所指的看向了郑青云。
大皇子顺着皇后的目光看去,忍不住皱眉,起身抬起酒杯对着皇后一拜:“儿臣恭祝母后与父皇伉俪情深,万代千秋。”
皇后本意是想发难郑青云,此刻大皇子开口,她却是不得不接话了。大皇子是她的亲儿子,更是和她乘一条船的利益合伙人,此刻如果藐视了大皇子的话,势必会引起大皇子一派亲信的不满。
自古以来,男权社会一直都畸形发展,辱女敬母,尤其是位高权重之人的母亲,一直都是重点防范对象,若是以后大皇子登基,她这个太后也必定是一干大臣的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