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国成说到:“到了阿富汗和伊朗边界,倘若战争还没有结束,你们就在原地驻扎,放心吧,战争不会持续,只要一停火你们就可以伊朗境内,这一点我们已经和伊朗高层有过沟通。一旦伊朗境内,我就无能为力了,一切都要靠你们自己了,一切多加小心。”众人点头答应,都纷纷上了车,车队缓缓起步,踏上了万里征程,李宇透过汽车的后视镜看到孙国成还是远远的站在原地和众人挥手告别,久久不能离去,直到车队渐行渐远,再也看不到半点影子,孙国成才驾车离开,对于他来说,未来的任务还有很多,每一个像他一样的墨家弟子,都在一个崇高的理想和目标而承受着繁重而又艰险的工作,他不觉得自己算伟大的,也没有想过青史留名,这只是一种信仰,一种坚定不移的信仰,这个信仰他们各尽其职,无怨无悔,信仰与对错无关,人总要有信仰的,一旦它成你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那么,无论是酷刑还是死亡,都不能成为背叛它的理由。
就在孙国成的车子一路向东,向着中原的方向开进时,在他身背后,一支车队正向西进发,很快的就出了国界,开进了瓦罕走廊。
他们的车队有六辆大卡车和两辆越野SUV组成。这两辆越野性能卓著的七座SUV分别处于车队的最前端和最后端,一个负责领航,一个则是殿后。
最前面的车上,除了司机以外,就是向导库尔班江,李宇,唐镜明以及百里冰。后面的车上则坐着沈飞,刘波,吴语轩和闫曦。六辆大卡车中的五辆装的都是石油设备,另一辆则是补给车,上面都是些必要的或者有可能用到的物品,而且还带了五六支步枪和子弹,各车之间以无线电保持联络。
库尔班江可以说是一个民俗和语言专家,他汉语说的也相当熟练。唐镜明问了他一些关于瓦罕走廊的事情,库尔班江都一一做了解答。他指着右手边一条大河说到:“这是喷赤河,由东向西流向阿姆河,塔吉克斯坦和阿富汗的国界线就是以这条河而划分的。咱们就沿着这条河走,沿路上都是些游牧人,塔利班在这里没有势利。”塔利班是坚决不允许外国人阿富汗境内的,倘若被他们碰见,众人必然死路一条,所以选择这条路走,第一是避开塔利班的势力范围,第二就算是真的遇到危险,还可以渡河到塔吉克斯坦境内。
瓦罕走廊全长三百多公里,是一条狭长的地带,在清朝时,整个瓦罕走廊还属于中国,那是中国领土的极西点,但后来随着列强对中国以及亚洲的侵略,瓦罕走廊最终绝大部分被划归了阿富汗,2001年,因为各方面的考虑,中国完全放弃了整个瓦罕走廊,所以现在这里属于阿富汗。
三百多公里内,海拔几乎都在四千米以上,因此,虽然众人都提前吃了防高原反应的药,但此时还是觉得头疼头晕,百里冰干脆就躺在汽车的后座上了。李宇很担心她,坐在她身边照顾,库尔班江说到:“没事的,很快就会适应的。在高原上还好说,不久以后还有一大片沙漠等着我们呢,那里才是最难过的。”
道路极其难走,虽然有一条勉强可以称为路的通道,但却坑坑洼洼,尤其是大卡车走起来十分难受。一路上车队行进十分缓慢,直走到太阳落山,也才走了约六十公里,只有整个瓦罕走廊的五分之一,这才来到了一个叫做巴扎巴德的村庄。
巴扎巴德位于喷赤河的西岸,就坐落于雪山之下,雪山上融化的泉水流入喷赤河,再从这里一起汇流如阿姆河。村子里有大约三四百人,可以在这里买到汽油柴油等各种补给品,据库尔班江介绍,瓦罕走廊一年之中只有六七八三个月可以通行,其余的时候都是大雪封山。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塔吉克牧民,每年的这三个月都会准备后各种物资来出售给路过的旅人。
当晚,车队就在巴扎巴德村外宿营。大家从补给车上取下帐篷,又开始埋锅造饭,库尔班江从身上摸出食物说到:“你们这些汉人吃的太麻烦,在这里只有肉干和酸奶才是最方便的食物。”
百里冰的身体好了许多,虽然还有点头晕,但最起码没有那么疼了,所以也跟着李宇他们一起坐在了篝火边,吴语轩和闫曦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都是红红的,这种红色并非红润,而是因为高原缺氧而引起的反应。几个男人状态稍微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听吴语轩讲,刘波更是随着车子的颠簸吐了一路。
李宇看到其他人,就是那些司机似乎状态还都不错,他们开了一天车了,到现在依然可以搭帐篷以及给汽车加油等工作,刘波说到这些人都是孙国成精挑细选的,都有高原经验,有在西藏高原当过运输兵的,还有在高原上工作过的,对于高原反应他们早已经适应了。
百里冰虚弱的靠在李宇腿上,身上盖了一条毛毯,气温到了夜间更低了,好在对于这个他们都有所准备,都带来不少厚衣服。吴语轩强打着精神说到:“这点路就成这个样子了,嘿嘿,真不知道谁才是大小姐的身子,娇柔啊!”百里冰眯着眼睛,懒洋洋的说:“吴大小姐,你现在随便说什么就说吧,我是没力气和你吵了。”吴语轩也觉得没了意思,更是自己也是体力不支,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了。
沈飞拿了一盒蔬菜罐头也凑了过来,递给吴语轩说到:“吴小姐,给你的。”吴语轩有气无力的看了一眼说到:“不吃了,没胃口。”沈飞只好把手缩了回来,关切的望着她。刘波一把夺过蔬菜罐头说到:“我吃,唉这一路,把我胃里都吐空了,看来这一遭下来,我非得减肥不少啦。”
闫曦的状态也是极为不佳,但她依然端坐,虽然脸上带着倦意,但依然不失优雅,她说到:“在这里环境这么恶劣,当地人千百年来已经习惯了自然不必说,但是外来人想在这里走一个来回可真是要命啊。”
唐镜明喝了一口菜汤,说到:“也不尽然啊,当年玄奘法师西行取经可走的就是这条路呢。还有更早的法显和尚去印度也是同样走的此路。”一旁的库尔班江也说到:“不仅如此,还有一个你们唐朝的大将军,带着军队就是从这里走出去,击败了敌国。”
众人都问是哪位将军,库尔班江却说不上来,最终大家又吧目光集中到唐镜明身上,唐镜明果然是见多识广而且对于古今中外的历史也是如数家珍,他说到:“库尔班江兄弟说的是唐代大将薛仁贵,带领唐军铁骑出瓦罕走廊,击败忽律国。你们想啊,那个年代的条件比现在艰苦的多,没有汽车,更没有药物氧气,但军队跨过瓦罕走廊依然保持战斗力,相比之下,咱们的条件要优越的多了。”
刘波吃了一大口蔬菜,虽然胃里还是有些难受,但依然大口大口的吃着,他说到:“唐大叔,你是知道的真多,反正现在大伙也睡不着,你就给大伙再随便讲讲啥故事。”众人一听都鼓掌,缠着唐镜明再讲一个。
唐镜明笑着说:“你们听着是不难受,可这高原缺氧,老头子我也憋的慌啊。不过既然你们想听,那我就再讲一个。”大家再次拍手,连百里冰都半躺着挣扎起来拍手。
虽然高原上的氧气稀薄,但好在众人此时也都慢慢适应了,唐镜明摸出旱烟袋点上,吸了一口就呛得咳嗽了半天,但依然忍不住又吸了一口,这一口比一开始好多了,他缓缓吐出烟雾,说到:“刚才说到了唐朝的大将军薛仁贵,现在讲的这个也是唐朝的大将郭子仪,不过呢咱们不讲他,讲讲他的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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