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远
我一直以为会有个入口,在某个不知名的暗角慢慢滋长,直到整个世界都在疯狂。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我一直以为会有个出口,在某个很潮湿的地方渐渐安详,直到化解了所有的悲伤。
今
没想到今年的《水浒传》会那么热门。暑假,我特意去了水浒城。
七月,梁山落起了一场盛大的雨,行驶蹒跚的公交车上拥挤的找不着北,玻璃窗上凝结着大颗大颗的雨珠。看着地面溅起的水花,一点一点浸透鞋子我开始恐惧。电闪雷鸣中夹杂着昏暗,伴着急促的雨声,被我撕碎的纸片轰轰烈烈的下落,浸湿在雨水中泛滥成泥。于是我亦迫不及待的挤进公交车。
怎么会是你?安静怡从坐位上拍案而起。我并无直接回答,只是很从容地笑了。心想,怎么不可能会是我,或许你已经将我忘记了。然后我仔细打量起自己狼狈的样子,点点头,含笑就坐。
昨天
安静怡是一个和我有同样志向的人,酷爱音乐、书法、舞蹈。喜欢夏天,松软的沙滩和徐徐的海风。她的样子很可爱,就像哆啦Α梦。
我也只是草草简知。高二才得知安静怡进了音乐班,每个应接不暇的晚自习自由进出学校,桌洞里有着数不清的请假条,保卫科认熟了她,就没必要再伸手要请假条。安静怡半开玩笑着说,咱们班主任那手好字就是给我开请假条练出来的,我敲着她小小的脑袋笑个不停地笑。末了,便开始沉默不语。
星期一,我去学书法,安静怡去练钢琴,我们一同出了校门。此时已近黄昏,大片大片的余晖渲染开来,聒噪的汽车鸣笛声渐渐减弱,周遭灰尘飞扬,不敢多看一眼今日就要离去的二十四小时。
安静怡骑单车载着我,有七月的风在飞,温柔的吹在脸上,就像有一种力量为我指引方向。安静怡说她钢琴室里有位学姐考上了浙大,她说高三是一个很令人难忘的年月,有说不尽的快乐与说不出的辛酸,莫如,你一定要好好念书,听说浙大的学校很大。
我用双手捂住脸颊,不敢多看她一眼,我不想让自己在高二就开始了解高三的种种辛酸。
今+昨天
九月,我终于进入了高三,迎着金秋的天高云淡,开学时所有的学生混走在一起,即便是给我一双火眼金睛也难以辨清哪些是高一的学生,哪些是高三的学生。同学项迪突然揪住我的耳朵,她说,死莫如啊,你都已经是高三的学生了怎么还那样幼稚,乱瞧什么呀。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嘲讽不觉得难过,反而更是想笑。
接下来每个晚自习急匆匆的进教室,开始做着一道又一道的数学题演算过程,有时候看的眼睛疼也不舍得停笔,心想都怪以前那么肆无忌惮,现在落下的功课好多好多。委屈到想哭的时候看一眼窗外,街市上有着不断闪呀闪呀的七彩灯,另一侧隐约中听到高二的学生在追逐打闹、相互推搡声。
我突然间想起自己的高二,那时我和安静怡坐在一起,我问她还记不记得朴树这位歌手。
安静怡没有回答我,而是高傲的拿出mp4,她说你看看吧,我mp4里面全是许嵩和王菲的,你说我还记不记得。
可是我很喜欢朴树这位歌手,喜欢他的《那些花儿》《九月》《白桦林》《旅途》……
好了,别讲了,你不知道许嵩的《素颜》《断桥残雪》《玫瑰花的葬礼》有多么的深入灵魂。
真可笑,真正深入灵魂的天籁之音是萨顶顶的《万物生》,再说你也听不懂梵文的。
这时后位的一个男生伸过头来问,萨顶顶是谁?内地的还是外国的?
安静怡打趣道,是卡扎菲的。说完我和安静怡都在笑。身后的男生看着我们笑他也跟着笑。
我和安静怡都感到很无奈。于是转过头开始窃窃私语,吃着沙土瓜子,一边看萌芽杂志。以为世界真安静,只有我们俩人说话,这样就像一个年轻的王,披荆斩棘毫不费力,白驹过廖的闲暇时光充满信仰。
那时我指着安静怡说,你给我听好了,我要参加新概念。
话音刚落,班内哄堂大笑,我这才知道是自己的分贝过高了,然后暗自低下头。可是我心里却在想,很好笑吗,我为什么就不能参加?
安静怡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她说,莫如,你以为你写过大本大本的片言碎语就能成为作家?那你也真无知了吧。
我,可是我真的很想写,无关名誉无关信仰。
记住,我不希望你是下个郭敬明,因为我不希望你整天活在悲伤中。
不要再给我讲这些,我已铁了心,虽然不会是下一个郭敬明。
安静如疼惜的看着我说,你很固执,好吧那就走你自己的人生路,你永远与别人不一样,或许这就是你吧。
我突然间觉得心里好难过,这句话是褒义还是贬义?我问她。
她竟然笑了,说,是什么不都是一句话吗?
那,告诉我主语是什么,谓语是什么,你选什么作宾语?
你是那么爱思考的一个小姑娘,为什么不去考一个轰轰烈烈的好分数,你知道这对于你绝对不在话下。
我不知道,我不想回答。
那时我是真的不想回答她,有说不出的难过。就这样在安静的自习课上,渐渐没有了声音。
今
第二天早上,我收到安静怡的快递,她在信上说已经将郭采洁的《I Remember》唱的非常好了,并且把《牧民歌唱***》的钢琴曲也已经练得相当好了,可以不用再怕专业考试。我突然间觉得安静怡是个挺不简单的女孩。
我终于也觉得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班主任不知哪时站在了我的课桌前,我抬头时才看到他。
拿出来,藏的什么。
没,我不想让老师担心,能不拿吗?
为什么不交出来?
我……
走,跟我去趟去办公室。
班主任的步子走的非常快,我就像跟不上他的步伐,同出一扇门和他竟能隔了三米的距离,内心莫名其妙的落空。在走出教室的那一刻回头望了一眼全班埋头苦干的学生。你知道那种感觉。
办公室里,我仔细的看到每个老师办公桌上都有夹着一张和家人的照片。尤其是班主任这里,不仅放着水壶和一小盆水仙花,还有在史铁生《我与地坛》那本书下面露出一篇写到一半的日记。屋子里就只有我和他,没有其他人,寂静无声。
班主任突然开口,说吧,怎么交代。
老师我觉得你应该让我自己去想明白,而不是你给我讲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