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州洛城李家,以财力著名于世,再加不俗的实力,轻松跻身一流势力之列,仅次于百花宫、万剑山等超一流宗派。但细看其发展史,从边陲小族短短数百年跃居两州顶级势力,是隐忍沉淀厚积薄发,还是机缘垂爱一蹴而就,这些细节外人不得而知,但都清楚,数百年间血与泪是免不了的。
大呼“气运不平”,而后一阵垂目嗟叹!外人大抵如此。
“打算如何?”李家一处偏院内,罕见的走入一位轩昂中年,未踏入房内,只在院落与一少年面谈。
少年较胖,可却没有应有的红润白皙,气色极差。他在面对中年时明显有畏色,微微低头:“不如何,只管尽力为之。”
中年男子面色如常,又扯开另一话题,“汝城的产业可还好。”
“还好。”少年轻声应道。
李程,李家当代家主,一身修为直逼圣境,手下精卫无数,即使不出书房,族中之事也悉知无遗,何时需要通过儿子来探知情况。
只不过是对李守信擅自调动卫士略有不满,提点一二罢了。二人都明白其中意思,只是都没戳破,摆上明面而已。
似乎是不想再多说半个字,李程没有片刻停留,转身迈出院落,稍有停顿“我欠你母亲的,可不欠你。还有,李怀宇已经触摸到了武尊的壁障。”
“呵呵,好一个不欠,好一个武尊李怀宇!”少年侧目,嘴角上翘,尽是嗤笑之意。
两人可有半分父子之感?少年自己都不曾承认。
单论相貌,李程挺拔俊朗,与少年的“好弟弟”李怀宇才更像一家人,连骨子里的冷都如出一辙。
十六年来,外人眼中威风凛凛的李家大少,冷暖自知。
半晌,少年才踱步走进房内,望着床上发丝渐白的干瘦黑衣人,怔怔出神。耳边不断有句话语萦绕:“少爷,他现在精血之弱,已然现至体肤,全凭宝药吊着性命,可终究不是万全之策。.......只有那妄都的名倮果和筋津草,才有治本之效。”
妄都,贴近词意,虚妄之都。九州之外的一处自在小天地,这里欲望魔障肆意,同时也有着外界罕迹机缘,故引得三族子弟齐聚,混乱不堪。也可谓是“富贵与生死同系腰间。”
少年忽的笑了笑,“等我回来,一定教会你喝花酒,逛花楼。”
之后,随后拿起一件宽松的紫袍套上,待至入夜,孤身离开洛城,匿于黑夜。
“少爷,此行安好。”街角之中,一位老者低头拱手,满是忧色。这趟,他去不得。
真真正正的去不得。
翌日,李家书房迈步走出一位俊秀少年郎,单手持扇,面露轻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