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有一片荒郊,到处都是乱蓬蓬的杂草和石块,在旺盛的夏季也没有一丝昂扬的生机,整体看起来苍凉、破败。荒郊中央,是一座不显眼的矮坟,墓碑破碎,土壤黑亮,明显就是刚翻上来的新土。
“为什么?”
“我娘亲已经葬在这里了,为什么你们还不让她好过?!”李守信心在滴血。
荒郊,一个普通人都不愿埋在这里的破地方,安葬了他母亲七年!
李家大夫人,生前为家族费心操劳,死后竟因出身卑微未入祖地!
大家族?真是可笑,可耻。
因为这件事,李守信多次顶撞那个男人,总是失望无果。他正想着自己马上就有了能力,可以寻一处好宅地母亲安心的睡下。
谁知事与愿违。
“李家、陈家、林家、秦家,你们是在逼我。”怨不得他无情将自家也拉近报复的行列,而是从小到大李家没有做过一件有情之事。
两人付下身子,撩起衣衫擦拭着散落的墓碑。
“李王氏”,李守信抱着这个半截的碑石,用指甲生生将“李字”扣除。
“随君战,不问何人,不顾身份!”莫殇豁然起身,铿锵道。
李守信没有说话,拍了拍前者肩膀,目光远望迸发无尽狠光。
洛城,翻天覆地的时刻到了。
......
“嘭!”
声响,门碎。两名少年径直踏入醉玲珑。
很快,先是咒骂,再是尖叫,而后哭喊,最后只有屠刀抹过脖子的轻微声响。
约莫有一刻钟,两名少年各自拎着“血人”,径直走出醉玲珑。
“你敢......杀我?呵呵,你的下场会比我惨,百倍。你那个下贱的娘亲,也......也会被挫骨扬灰。”一名白袍少年竭力嘶吼,白袍与手中折扇都已被鲜血染尽。
“咔嚓!”
李守信手上力道加大,一下扭断了白袍少年的脖颈。白袍少年口中血沫直冒,身躯不住颤抖,顷刻间就没了呼吸。李守信只是冷冷扫了一眼,连同陈赛的尸首扔在了自己脚下。
莫殇如是这般。
“天啊!那......那是陈家少爷,听说都已经拜入超级宗派了,竟然死了!”
“怀宇少爷,那可是要突破武宗的天才啊,冠压陈赛一头,妥妥的洛城第一天才!”
“李怀宇,陈赛,那两个是......林邴润和秦东阳!完了完了,洛城出大乱子了!”
“你们看那两个凶手,有一个不就是李家大少爷吗?兄弟相残?这也太狠了吧!等着承受四大家族的怒火吧!”
......
一时间,人声鼎沸,各种各样的声音将两人包裹,但都不敢向前来,生怕自己惹祸上身,下一刻就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突然数道身影撞散人群冲了过来,看到这番惨象全部陷入呆滞,还有几个妇人双眼一翻晕厥到底。
“我儿!”
“不!怎么可能!”
“李守信!你个杂碎,竟然伙同他人杀害自己亲弟弟,天理不容!”
“你们两个不得好死!扒皮,抽筋!”
四大家主目眦欲裂,捶胸顿足。他们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自己视若生命的儿子就这样死了?特别刚刚回家的李程,只感觉怒火中烧,胸腔都要爆掉一样。
前几日还在夸耀的儿子,指望着他带领李家更上一个台阶的儿子,死在自己最不待见的儿子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