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香兰姐?”赵玖儿迎上去,接过她胳膊上挎着的篮子。
刘香兰拍了拍赵玖儿的手,径直走到许苏娘面前,面容悲戚:“婶子,你们家老二的媳妇……”
“她怎么了?”看着她表情很不对劲,许苏娘一双手不自觉地收紧。
“……没了。”
赵玖儿脑中仿佛有个炸弹轰然炸开了,难以置信道:“死了?”
许苏娘腿一软,直接倒在了刘香兰怀里,面色刷白地喃喃道:“怎么会……”
赵玖儿的脸色也白了几分,之前还好好的一个人,在牢里还冲自己打骂的人就这么没了,确实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也有可能是之前许晟给赵玖儿的那一次暗示,让她有了一些心理准备,所以这个消息并给她造成没有太多的难以消化。
“我也是听柱子说的,听说是因为……”
这些日几个女人已经混得比较熟络了,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忍不住地三个人就围在一桌前讨论了起来,
讨论的内容无非是从古至今永恒不变的话题:生命的短暂,生命的脆弱。
而许晟那边,这件事情清风已经通知过他了,不过当他再一次从自己的娘和媳妇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表现出了一丝恰当的惊讶。
也仅仅只是一丝的惊讶。
婆媳两个原本是想着等许晟一块回来以后,三个人去许二顺家里慰问一下。
可是没想到左等右等,等许晟回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黑了,没有办法,一家人只好决定明天直接去他家里吊丧。
晚上的时候,哄了阿七睡觉后,赵玖儿就手撑着下巴,对着桌上的烛光发呆。
“怎么了?”许晟洗刷完后,回房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赵玖儿摇了摇头,郁然道:“没事,就是觉得二婶就这么走了,有些……”
许晟略略皱眉,就着她旁边的座位坐了下来:“有些难过?”
“不知道,反正是不舒服,可是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许晟目光微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赵玖儿听:“有些事情见惯了,也就不觉得难过了。”
赵玖儿皱眉:“死亡这种怎么可能见惯就习惯?”
许晟微微地摇头,默默地说了三个字:“一样的。”
他的声音很小,赵玖儿没有听到,此刻她神色还是有些微微黯然:“不知道我会不会有一天也沦落到这种地步……”
许晟猛地一挑眉毛,脱口而出道:“怎么会!”
赵玖儿心情有几分沉重,也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摇了摇头转身上了床,盖好被子准备睡觉。
另一边,怎么也接受不了死了媳妇这个事实的许二顺,直接拿了那剩下的钱,去了县城里喝的酩酊大醉,现在才刚抹黑进门。
许老太因为受了惊吓,所以这两天一直睡得不安稳,好不容易有了些困意,突然听到门口有响动,当即吓得翻身坐起来,摸了把棍子挡在胸前。
天黑看不清,那许二顺又喝的晃晃悠悠,许老太一棍子打过去,他就倒了下去。
“呀!儿子怎么是你!”
点上蜡烛,许老太才发现打错了人,忙把人晃醒。
许二顺喝了不少的酒,不知道是喝酒壮了胆还是脑袋上被敲得疼厉害了,一把就将许老太手里的棍子夺了过来。
“你说没钱、没钱,嗝……我现在打光棍,你、你满意了!”
一打嗝,那浓郁的酒气味冲得人不敢往前,许老太哪里里见过他发酒疯,还一个劲儿地跟他解释:“没有,你媳妇不是我害死的!她是病死的,跟我没关系……”
许二顺被她吵嚷的心烦,一棍子就打了过去:“老东西,你给我闭嘴!”
这么实打实的一棍子打在身上,许老太疼的嗷嗷大叫。
“嗝,你让我成了光棍……我、我打死你……”
就那几平米的小屋子,许老太惨叫连连,想躲都没有地方躲。
许老太缩在角落里,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你不是从那个小贱蹄子那里借了不少钱吗?你把钱给我,我马上就给你去说一房好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