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葇挑了挑眉头,逐渐提高调门,继续问道:“就是那个从凉州过来的梁羽?”
“对,就是我。”
梁羽不假思索的沉声回答,他的身家来历又不是秘密,哪怕是个外人随便一查都能查到,更别说沈葇是侯欣苒的母亲,他没什么好隐瞒的。
“如此便好。”
在确认了梁羽的身份后,沈葇微微颔首,眼神中带有几分说不出的意味,似喜似怒,令人很是费解。
而且直到现在梁羽也不知道要干嘛,就问了自己两个问题,确认一下自己的身份来历吗,她应该没这么闲吧,即便是闲聊也不会问这么没营养的问题。
“老妈,那个……”
侯欣苒刚想开口圆个场,缓和一下气氛,沈葇突然抬头瞪了她一眼,吓得她吐了吐舌头,把接下来想说的花给憋了回去。
别看她平常和老妈打打闹闹,母女关系看似很亲密自然,跟好朋友相处一样,可在某些场合下,她还是很怕沈葇的。
只要沈葇一个眼神瞟过去,她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说多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唉!”
这时沈葇突然长叹一声,目光深邃的继续看着梁羽,语气萧瑟的开口问道:“你师父现在还好吧?”
“我师父?他很好啊,怎么了?”
这个回答梁羽是脱口而出,并没有多想,等他把这句话说出来,才意识到哪里不对,沈葇居然是在问他师父的近况,难不成两个长辈之间先前是认识的,甚至关系匪浅,否则沈葇那么关心干嘛?
梁羽眉头紧皱,脑海之中辗转反侧,想的他头都大了。
按道理说,他老师父只是个住在山上的赤脚医生,有时候因为三五块的药费诊金,都得亲自跑到人家里要好几次,怎么可能认识沈葇这种挥手扔出上百万,只为砸着玩的土豪女强人呢,双方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完全不可能有交集。
但是沈葇的说话语气,以及神情态度不像是在随口问问,她就是认识梁羽的师父,交情匪浅,对于彼此应该会有所了解,要不然她询问师父的近况,完全是多此一举,关心一个不认识的人有什么意义?
沈葇没有注意到梁羽的表情变化万千,差点在内心上演了一场偶像剧,她的眼神忽然间变的有些茫然,下意识回答道:“没怎么,他过的很好就行了,窝在一个小山村里那么长时间,安逸生活过的太久,恐怕早就把我们都忘了吧。”
没错,沈葇在这里说的词是“我们”,而不是单独的一个“我”字,显然她此刻的话中之意,所代表的的不单单是她自己,包括她后面或多或少的一大票人,都和师父是老相识,这点就非常可怕了。
梁羽打破脑袋都想不通,像他师父那种老实本分,默默无闻,甚至有点邋里邋遢的乡下大夫,怎么会跟沈葇扯上关系,他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嘛。
最关键的一点,在他的记忆当中,他们师徒俩住在那个小山村,起码有二三十年的时间,师父经常行医治病,因此在十里八乡才有那么好的名声,被大家赞不绝口,视为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