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听见凌华君的话，洛瑶笙瞪大着空洞的眼，泪水像泄闸的洪水，顷刻间就打湿了胸前的衣襟，伸出手，想去抓凌华君的衣袖。

    “凌……凌阿姨，止风他……他是为了救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谁……你是洛家的孩子，我知道……”

    话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洛瑶笙伸出去的手触电般缩了回来……

    凌华君的意思，他们都听懂了，洛瑶笙瞬间像个木偶一样呆掉了，眼睛像两个黑洞，只会流泪。

    手术室的灯灭了，出来的只有医生们，摘下口罩，遗憾地摇头。

    刹那间，洛瑶笙的世界分崩离析，彻底崩溃……

    “风儿……”

    凌华君冲了进去，手术台上，夏止风安安静静地躺着，没有半点回应。

    王玲笙和洛安笙扶着洛瑶笙，一步一步地走进来，洛瑶笙的脚步很虚，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

    “止风……”

    看见他了，他躺在那儿，想睡着了，还是那么温润的脸庞，仿佛下一秒就会起来，冲她笑。

    王玲笙整个人像瞬间被抽干了力气，一下子往后退了一步，心里突然空了。

    他死了。

    真真切切地死了。

    “不对！”洛瑶笙挣开了洛安笙，扑到夏止风的手术台前，“他……他只是睡着了！别吵他，我们都别吵他……”

    “瑶笙……”

    洛安笙伸手想拉她，突然发现自己满手都是粘稠的血，脸色一变，看向洛瑶笙那一头及腰的长发，此刻，浓密的发丝，被鲜血凝结在一起，隐隐还能看见血水在发丝间流动。

    “瑶笙……”

    洛安笙还没过来，突然“啪”地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了洛瑶笙的脸上，把洛瑶笙打懵了，也把王玲笙和洛安笙打懵了！

    “扫把星！害人精……”

    一把把洛瑶笙推倒在地，凌华君红着眼睛指着洛瑶笙痛哭失声，“是你害死了我儿子！是你害死了止风……”

    凄厉的声音，想把致命的刀，准确地切进了洛瑶笙的心脏，她看着失控的凌华君，看见手术台上一动不动的夏止风，心像不见了，眼前开始发黑，整个人往下倒，依稀听见洛安笙和王玲笙慌张失措的喊声。

    “瑶笙！”

    “瑶笙……”

    有时候，能睡着是种福气，能一睡不起是种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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