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笙……”

    “我在！我在……”王玲笙迫不急地回应他，“纪成翊你坚持住！你不用死的！相信我……”

    只剩半口气的纪成翊突然笑了：“可我……宁愿死，也不想在监狱里……过完下半辈子……”

    “这时候你为什么还要说这样的话……”王玲笙气得眼睛通红，“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你为什么就是这么死犟的脾气！”

    毕竟是从小到大的朋友，王玲笙气到泪水都掉下来了，洛瑶笙哭得像个泪人儿：“纪成翊你别这样了……我们没有人希望你死啊！你怎么自己就这么不珍惜自己的命，夏颖要杀的是我，你何苦……”

    “我情愿……”

    一个苍白的笑，纪成翊的话，让洛瑶笙整个人都抖了一下，叶眠风抬头看着她，她那表情，让他深深地担忧。

    “瑶笙……”

    嗓子有些发堵，叶眠风只是叫了她一声，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给我闭嘴！”一直不说话的孟钰终于爆发了，“你这条命不是你自己的！成翊，你知不知道你的生死关系着多少人的命运？你现在什么都别说了！不能再等了，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

    一把拽住就要起身的孟钰，纪成翊手里的血，染红了孟钰大片的衣袖。

    “你疯了你？你拉着我干什么？你会死的……”

    “没用的……”纪成翊意识越来越模糊，“来不及了……孟钰……我知道这次我逃不过了，你听着……忠义堂的弟兄，好好安顿一下……往后叶城，就……不要再有忠义堂了……玲笙……我临死前求你最后一件事……如果我跟你保证，以后叶城不再有忠义堂……你能不能放过……放过那些兄弟……”

    “你别逼我……”王玲笙几乎要把压根咬碎，“他们确实犯了法，必须要受法律的制裁！”

    “对……但是，他们不是主谋……”纪成翊就是不死心，“你能不能帮我……在法庭上，跟法官求求情……他们还有机会，我没机会了……”

    “纪成翊你能不能先管好你自己啊……”王玲笙受不了地尖叫，“你现在替他们求情还不如当初不要带着他们干这些犯法的事！”

    纪成翊缓缓地笑：“我要不带着他们……他们或许当初就死了……玲笙，这是我最后求你的一件事了，你答不答应我？”

    咬紧牙，王玲笙别开了视线，眼睛红红：“我不是法官，我没办法保证，我的求情会有用……”

    纪成翊笑得很舒心：“你肯在法庭上为他们说两句话就好，我现在最后一个心愿……就是……”

    视线转向洛瑶笙，纪成翊的目光，让叶眠风心里紧张起来，洛瑶笙愣住了，他的意思，她一清二楚。

    “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叶眠风不打算给纪成翊开口的机会，“你现在什么都别说了……”

    “不……”纪成翊晃头，看穿了叶眠风的心思，笑得释怀，“你放心，我对瑶笙……没有你想的那么过分的要求……我最后的愿望……就是能够死在瑶笙怀里，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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