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是灶台,再往里面则是一个土炕和一张木床,上面的床单早已经洗得发白,几叠衣服整齐的码放在炕边。
屋内没有什么摆设,但是却收拾得干净整洁,抬头瞧去,窑洞并没有吊顶,黝黑的房梁就在外面露着,而上面仅仅悬挂着一只白炽灯。
“许强你自己找地方坐,咱们这就吃饭!我娘蒸了菜包子,她的手艺可是一绝呢!”
刘斌搀扶着那个妇人,将她安顿在桌边,便去灶台忙活着。
“孩子快点儿过来坐,你可是我们家斌斌第一次带回来的客人,你肯定是他的好朋友吧?”
那名妇人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热情的招呼着许强。
“是啊婶子,我是刘斌的好兄弟。”
看着这名妇人双目无神的模样,许强快走几步坐到妇人身边,热情的拉起她的手,一丝丝常人看不到的金线便没入了妇人的脉搏。
“我家斌斌呀,是个好孩子,就是因为我这个瞎子,一天三回的往家跑,落得个工作工作没长进,就连朋友都没几个,哎,是我对不起孩子呀……”
那妇人长叹一口气,满是对刘斌的愧疚。
仅仅是说话的功夫,许强已经对妇人的病情了然于胸。
“娘,你说这些干什么,我说过工作朋友哪一个也没有你重要。”
说着,刘斌端着一屉包子走了过来,而后从里面拿了一个吹凉,这才小心翼翼的交到了妇人的手上。
“对呀,婶子,刘斌不是有我这个兄弟吗。”
许强忙笑道,那妇人闻言也眉开眼笑,一个劲说着好。
一顿饭吃下来,三个人有说有笑,虽然那包子里吃出了一根头发,菜也切的太长,甚至有些馅都流了出来,但是,这却是许强吃过的最美味的包子。
“好孩子,下回再来提前和斌斌说,婶子给你炖红烧肉。”
“好嘞婶子,您快回去吧。”
许强笑着和站在门口送他的妇人告别,而后在刘斌的陪伴下,二人走了出来。
“我爹在我十八岁的那年下矿死了,我娘就哭瞎了眼,这么多年拉扯我上学不容易。”
刘斌点燃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看着远方的黄土出神。
“如果,我说我能治好婶子的眼,你信吗?”
许强拿过刘斌手中的烟扔到地上,一脚捻灭。
他知道刘斌内心一定是压抑的,而且已经压抑到了极点,竟让如此一个文质彬彬的人都开始用抽烟来排解忧愁。
因为,刘斌抽烟的手势并不熟练,更是被烟呛出了眼泪。
“真的!”
刘斌激动的一把紧紧攥住许强的胳膊,他这一嗓子顿时引来路人无数疑惑的目光。
“我说兄弟,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开,我对男人没兴趣。”许强笑道。
看着路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刘斌忙松开了许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又快速追问道:“你真的能治好我娘的眼吗?可是我带她看了那么多的大夫都说治不好了,你怎么治?”
许强却是什么也不说,只是微微一笑大摇大摆的继续往前走。
“你说我怎么回家呢?走着实在是太累……”
“我,我送你!”
刘斌激动的自告奋勇,现在别说是送许强回家,哪怕是要他半条性命,只要能治好他娘的眼睛,他也愿意。
说着,他就往许强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