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让一个刚学会骑马的人带人,你们良心何在?”那梅雪姑娘一边嘟嘟啷啷一边却将她拉上马,她实在是没骑过马,费了很大劲才爬上去,上去了才发现梅雪姑娘也因为拉她而气喘吁吁。
简单地给她交代了下注意事项,那梅雪便一甩马鞭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骇得她赶紧抱住梅雪的腰,在她看来,这梅雪姑娘怎么也不像是刚学会骑马的。
在路上她才知道那位领头的公子叫李浩峰,替他出头的那位公子叫陆青,是一对主仆,而那位梅雪姑娘姓陈,竟也是半路上才跟同他们搭伙上京城的。不过,相比于她这位后来人,那梅雪姑娘真正已是两人的中心,是实际的领导者了。倒不是那位叫做李浩峰的公子不愿做领导者,实在是他指挥不动梅雪姑娘。
一路行来,她将自己的身段放低,尽心地服侍三人,那俩公子倒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梅雪姑娘却总是推脱,渐渐地她发现不论何事,梅雪姑娘基本都是亲力亲为,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却也从不服侍那两位公子,甚至对她将自己当做仆人很不满。
在他们相互之间稍微熟悉了的第三天,他们终于听她摆谈了自己的身世,梅雪姑娘问了她一个她自己都很纠结的问题:“按你们去京城投亲,与母亲妹妹走散,可去京城最短的路程便是从此处北上,而南郑几乎是必经之路,你们一路行来,都没有你母亲妹妹的消息,那你在南郑等着的机会岂不是最大的?”
“原本我也想留在南郑的,可一直没有母亲的消息,而南郑也并非唯一通往京城的路,如果在此等候,也很可能错过,而且……而且奴家一介女流,哪敢独自上路,遇上您几位恩人,真是上天可怜,这才想蹭几位的光去京城,希望能在那里找到母亲和妹妹。”
“南郑不是去京城的必经之路么?”梅雪姑娘转向两位公子。
“南郑是蜀地去往京城最短路线的必经之路,可并非唯一的途径。”李公子答道。
“可是如果你们一路上并没有打听到令堂的消息,你又怎么确定她们安全的逃了出来呢?”
听闻梅雪姑娘如此说,任小月愣住了,她和父亲一直都不敢往那方面去想,而现在却被梅雪姑娘揭示出来,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眼泪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唉,梅雪,你胡说什么呢。”李浩峰拦住了陈梅雪,转而安慰任小月道:“任姑娘不要听梅雪胡说,姑娘乃至孝至诚之人,令堂和令妹定会安然无恙。”
“就是,任姑娘,她不会说话,她那一张嘴臭死人的,你别理她。”陆青也安慰道。
“唉,我说你们俩,本姑娘也知道我这话问的不合适,不过这也是实话啊,你俩不能为了安慰她就如此贬低我吧?”
“有贬低你么?你哪次说话不是噎死人了?”
“哼!不想理你们俩,任姑娘,我向你道歉,你娘亲和妹妹一定很安全,肯定也能按照你们之前的约定到京城等你的,你不用担心。”
这梅雪姑娘真的是知错就改了,反倒让任小月很不好意思:“谢谢您梅雪姑娘!”
“唉,我说这去京城的路也挺长的,你也别叫我什么姑娘了,看样子本姑娘也比你大,那就占个便宜,你叫我一声姐姐,我罩着你怎么样?”
“啊?”任小月对她突然转变的话题有点猝不及防,而且何为“罩着”?不过,前面那句她可听懂了:“小月怎敢高攀?”
“没什么高攀不高攀的,你就说干不干吧?”
“我……我……姐姐在上,请受小妹一拜!”
“哈哈,别拜了,从今往后,你就叫我姐姐,我把你当妹妹,我们也算是义结金兰了。”
“切,拜都没拜,算哪门子的义结金兰,空口无凭。”
“呵,难不成还要弄个三牲,焚香燃纸,上表天听?”陈梅雪双手叉腰,瞪着李浩峰陆青二人:“本姑娘说了她是我妹妹,我就会把她当妹妹看,要什么拜过去拜过来?一切用事实说话,拜了就管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