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梅雪的声音传来:“深夜前来,可有何要事?”
窗外人躬身:“打扰公主休息了,近日因事务繁忙,加之想着让主子好好地将养身体,便没敢来打扰公主,今日见小月出宫,却并未来锦上花,不知公主可有事吩咐梅寒?”
今日不让小月去锦上花,并不是真的因为怕暴露锦上花,而是邓梅雪不清楚梅寒众人的态度,便不愿再轻易与其有瓜葛,没想到梅寒竟专门为此事而来,到底是她小气了。不过梅寒众人的态度是否变化,还得日后验证。
想着,邓梅雪轻声回到:“没什么事,只是听说是陆青救了我,想着要感谢他一下而已。”
闻言,梅寒忽然对着屋内拜倒在地:“请公主恕属下救驾不力之罪,只是当日属下赶来时,公主已然要跳湖,而且让属下不要管,属下实在不清楚公主打算,因此不敢贸然相救。属下罪该万死,请公主责罚!”
“唉,你起来吧,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感慨于陆青的恩情而已,另外听说后来他曾单独找过皇帝,说什么‘湖下之事’,想要问问而已。况且当日我是真的一心求死,已经言明不要你救,又怎会怪罪于你。”
梅寒拜谢起身:“多谢公主宽恕!公主近日来凤体可已康愈?”
“嗯,已好的差不多了,最近估计我都不能出来了,锦上花的一切事宜就摆脱你们了。”
“公主放心,这本就是属下分内之事。公主先静心养病,待您凤体康愈,梅寒再向您禀报相关事宜。”
“嗯,好,费心了。”
“公主安歇,属下告退!”
“等等,”叫住了梅寒,邓梅雪却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那日暗道里你做了什么,为何皇帝会认为我没有出宫?”
“哦,这个,属下只是用了一点小小的手段,抹去了守关人的记忆,另外为他们编造了一个他们无聊相互比武切磋的记忆。”
“抹去记忆?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是用功法还是药物?”
“是用药物配以功法,但主要还是靠药物。”
“你们对我用过么?”
“没有!公主乃我等的主子,属下岂敢对公主乱用药物,且此药物极难炼制,故而甚为稀少,拥有此物之人,一般轻易都不会使用的。”
“哦,这样啊,我就说为何当初你们不给皇帝也用一点,而是眼睁睁看着我入宫呢。”
“公主,您这事有点大,只抹了皇帝的记忆可遮掩不了,而且,您进宫其实才是最安全的。”说到这里,梅寒顿了顿,继续说到:“只是属下无用,还要公主亲自主事谋生。”
“这些不关你们的事,别想太多了,我还要感谢有你们的帮忙呢,否则,我真的只有饿死在这宫中了。”
第二日一早,邓梅雪就起床梳妆,并指使众人为中午的宴请做准备,而宴请地点竟然选在了湖心亭——也就是当日她跳湖的地方。众人劝说她就在梦梅苑大厅里宴客,可她执意:“放心,我不会再跳湖,而且这几日中午太阳好,温度适宜,在那里吃饭再好不过了。”
午时,陆青如约而至,湖心亭水边的栏杆上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幔子,桌下放置了火盆,两人分主宾落座,小月也在一旁作陪,侍女们一样样地传上菜来,果然是经过皇帝应允的宴席,上的菜竟都是邓梅雪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做法。
邓梅雪本也是能饮米酒的,可毕竟有伤病在身,席间便以茶代酒频频敬谢陆青的救命之恩,主宾三人相谈尽欢,说起过往种种,真是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