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我来妖室，让你自己一点一点学，不知道得学到什么时候。”

    林承跟在叶先生身后，心里闷闷地想着“师傅啊，我才跟您多久您就开始嫌弃我了，那我以后岂不是被您嫌弃死。”

    “哎呦～”

    黑暗之中林承一脚踩空，就要摔倒，幸好被叶先生扶住。

    “我还以为你看的见。”

    “看得见一点点……”

    楼梯口有些光线照射进来，虽然暗，但林承仔细看还是看得清的。

    “你在幻境待了这么长时间，神魂强大不少，再加上这念力铸造的身体，黑暗中视物应该不成问题的。”

    “可能是我还不习惯吧。”

    越往下光线越暗，不知道还要走多远，经过下一个楼梯拐角，林承完全看不清了。

    呼～

    他集中意念，在手上召唤出一团火焰，将通道照亮，这下又可以看清路了。

    “也行。”叶先生看了一眼林承手上的火焰，笑到，“跟上来吧。”

    林承随着叶先生走进妖室之中，还以为又到了一个梦幻之境。周围烟雾涌动，像拥有生命一般害怕他手中的火焰，四散逃开。

    林承见状把火焰熄灭掉，才发现室中的浓雾本身就发出淡淡的白光，如此一来他也不再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

    “它们都是无主执念，因为太过浓郁所以化为雾状，很温和，待在这里对你有好处。”

    “无主之念”

    林承呢喃着，将手身向空中，想要触摸一下这些无主之念。可他所到之处，浓雾纷纷躲避散开，不让他触碰。

    “它们好像不欢迎我？”林承不解。

    “没关系，是你这身体的缘故，身上未收敛的火焰气息像是在恐吓它们。”

    叶先生示意林承不必太在意，但稍微有些遗憾，凭他现在的神魂，还不足以炼化吸收这些无主之念。

    “师傅，这些香是干嘛用的？”林承看着架子上摆着的香炉，好奇地问到。

    “这些里面封印的都是灵，或有怨气，或有戾气。”

    “师傅是将它们炼化成这些无主之念吗？”

    “炼化倒不至于，他们还没有犯下什么不可饶恕大错，我不会要它们的命。等有一天他们恢复平静，它们也就重新获得了自由。”叶先生看着林承，教导着，“真界当中，成灵不易，化妖更难。我希望你将来对待它们的时候，能多一点宽容，不要对抱有歧视。”

    “嗯，师傅，我会多些宽容的，而且我现在也算是半个妖，总不能连自己也针对。”

    叶先生满意地点点头，总算没有听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种话来，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争辩。

    “你坐下”叶先生对林承轻声说道，“我先教你分辨灵气，妖气，戾气，怨气等等意志气息吧。至于其他凡物气息，全靠你自己将来的接触和记忆。”

    “是，师傅！”林承乖乖坐下，心里很是高兴，师傅终于要教自己了！

    “修行最讲究的是万事随心，克制己欲，心要是不平静，很容易做错事，你先平复一下心情。”

    “哦～可是既然随心，为什么还要克制欲望呢？”

    林承觉得自己不应该质疑师傅，可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

    “嗯……”叶先生并不觉得林承问的有什么不对，思索片刻，回答道，“我的心是克欲的，不一定适合你，其它的应该不会错，这半句你就不要听了。”

    自信的人，他会很乐意别人对他提出质疑；好的老师，不会非得把学生教成和他一模一样。偶尔犯错并不丢脸，丢脸的是死不认错和一错再错。

    ……

    万事随心，很基本的道理。但林承觉得师傅所说的后半句才是最重要的，心若不平静，冲动之下所做的事情，不一定是你冷静下来还想做的，所以容易做错事。

    那如果把内心一直保持冲动状态如何？

    林承下一秒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人生百味，种种尝尽才有意思；情绪万千，有起有伏，心若不平，又哪来的起，哪来的伏？

    叶先生还不知道，他的那句话被林承越想越远，快想岔了。不过对于林承来说，这何尝不是一条新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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