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一到京都,就感觉气氛与往日不同,排查似乎比出城时更严,许进不许出,城内戒严,不停的有护城军巡逻。回到三不问,大堂有不少军人打扮人散坐着,倒是军纪规整,无人言语,见是个小女孩进来,并无人留意。
鲁先生瞧见叶凡回来,赶紧把她扯倒内厅,低声说道:“小祖宗,你总算回来了,小六昨晚被抓走了,今晨大堂这些军爷传话,说让这里的神医赶紧去皇宫,否则小六凶多吉少,你说这可怎么办?”
叶凡心里一惊:“皇宫?你说小六被抓,是要找我?是护卫抓的小六吗?”叶凡大脑飞转,难道皇宫里有贵人病重?
鲁先生急道:“不是,是羽林军。”
?!叶凡一惊,羽林军出动?那就是跟那位子有关的人了?一个手指都能数的过来。叶凡稳定心神,既然找到小六,而小六声名在外的是治外伤,现在还要找她,说明小六处理不了,必然是严重外伤,脏器受累,心知躲不过去,简单收拾一下,拿上未名间的大治疗包及相关物品,一件一件搬至大堂。
叶凡东西都搬的差不多了,看见这些军爷稳坐如山,就来气,于是双手怀抱在胸前大声说道:“我说军爷们,不是说皇宫有人急着等救命吗?我都收拾好了,何时启程啊?”
羽林军有人站起来,其余士兵也跟着站起来,看来此人便是这群人头目,该人目光有棱,背负有胛,两撇胡子,倒是气宇不凡,说道:“小姑娘,此事事关重大,动则刀起头落,重则累及全族,开不得半点玩笑”
叶凡呵呵一笑,怎么还看不起人,正色道:“正所谓,人不可貌相,你看我有半点玩笑之意吗?我便是你们抓走的小六的师姐,医术上可以称做师父,萧府萧二爷当年秋狄受重伤便是由我所救,他右胸巨箭穿于此处,全身这这这。。都有伤口。本人已报名至此,皇宫贵人若是由于时间耽误,病情加重,不治身亡,小女子纵然赔命也无法换回贵人性命。”
这人一听立刻严肃起来,尊敬的说道:“若果真如此,多有冒犯,小将为羽林军左郎将张无疾,现在便由我等送姑娘进皇宫”。说完主动帮叶凡把东西放入马车,一行人加速,畅通无阻进入皇宫。
来这里这么多年,这是叶凡第一次进皇宫,没想到竟是此等情景,也不知道能否全身而退,由于满腹心事,她对皇宫的景致没有丝毫兴趣。周云翊那还没有头绪,她这儿又进入虎穴,不管怎样,尽人事听天命吧。
张左郎带叶凡直接进入宣政殿后殿东暖阁,被一太监挡住。此人年不过三十,眼角已有细纹,虽谈不上俊朗,但也眉目清秀,皮肤白净,此时双眉紧促,见来人面露疑色。
张左郎说道:“陈公公,这位便是三不问的隐世神医,萧王二公子就是由他所救,她所描述伤口与我所见毫无差错”。
这个陈公公眼神立刻由疑问转为欣喜,但并未多言,走到叶凡身边,从上到下摸了一遍检查。
叶凡这个恶心啊,心理虽然愤懑,但是苦于小六受制于人,不敢违抗,内心直道:“冷静,冷静,他不是男人,他不是男人”。
陈公公检查完毕,说道:“跟我来”。
叶凡随之进入内室,床上之人身着龙袍,面容苍白,额头细汗,双眼紧闭,棱角分明。腹部有一三寸长短木露在腹外,剩余插于腹内,情况不明。
小六跪坐在床头一角,嘴角有淤青,看到叶凡,叫到“小凡,你怎么来了”。
叶凡用眼神制止他不必多言。问道:“情况如何”。
小六认真说道:“皇上腹中一箭,刺客是教坊司的女妓,称此箭剧毒虽能解,但是箭头三棱,插入腹中,无论进退均可导致肠穿肚烂,严重甚至出血而亡。陈公公已经喂了万毒散,逼出余毒,但是腹部情况,我不敢弄”
“好”叶凡边说边检查宏光帝的伤情,脉搏快而有力,失血不多,伤口位于左腹中线旁两指,肋下三指,毗邻腹主动脉及周围分支。受伤一天,远离伤口仍腹软,证明炎症局限尚未累及全腹膜炎,局部伤口发红尚未破溃,有希望,授人以柄,只能一试。
“呃,这位公公,皇上目前情况需要开腹做手术,取出箭矢头端,情况可能会很复杂,我需要小六做助手,还需要一人”叶凡指着张左郎,边比划边说道:“就他吧,三人一起配合才能完成。另外,床上位置太小,无法操作,我需要一个这么高的长桌,这么窄,然后将皇上平移过去,注意过程中务必平移,否则可能发生严重后果。另外再需要一个半人高短桌放东西以及尽可能多的白开水及高度酒”。
陈公公认真听着,发现这个小姑娘在如此威压之下指令清晰,有条不紊,心内安稳很多,便按要求一一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