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犹豫不定时,走廊尽头的门突然开了,叶凡转身一看,走出来一个身姿挺拔的黑色身影。她瞬间紧张起来,这人怎么从那里出来了,有点懵,便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头顶天字三号房。。。呀。怎么在别人家门口站半天,叶凡本来就羞赧的脸瞬间就成了红焖大虾,也没喝多少酒啊,这真是又丢人了。。。“呃”了一声,站在那不知所措的摸摸鼻子。
“叶凡”周云翊慢慢的走过来,“你来了,好久不见。”
“是啊,我刚好在这里吃饭,徐伯告诉我你在这,就来看看”。叶凡一边说一边偷偷的打量着,这对面的人好像黑了不少,但是身体似乎比之前壮了一些,高了很多,头发随意的扎起来,脸庞几缕碎发终于看起来有了烟火气儿,脸上的疤痕已经完全消失。
一对上他的眼睛,叶凡就败下阵来。这人目光如水,温柔深邃,看的人酥酥的,毫无反抗之力。平素开朗健谈的她扭扭捏捏的话也不会说,手也不知道往哪摆,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化了。
“你好吗?”周云翊轻轻的问道。
“好。好啊,我能有啥不好的,呵呵,你呢?”叶凡是真正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前两天一动还疼早就忘了。她不知道说什么便把话题推给周云翊,说道:“你还好吧?”他总不能还说不好吧。
没想到,周云翊仍是答道:“不好。”
“啊,怎么不好?”叶凡一听便有些担心,下意识的看向周云翊的双腿,难道是落下了病根?
“不是腿疼”,这周云翊似乎知道叶凡要说什么,直接说道:“是怕被发现。”
“哦,是啊,那我们赶紧进屋说吧。”叶凡随口就接了一句,说完马上就又后悔了,她就不能等等屋子主人的邀请吗?
周云翊浅笑了一下点点头便转身进屋了。
这是啥意思,这人在京都也到处溜达,也没见他怕,而且宏光帝也没有公开他逃跑的事,悬赏更是无从谈起,莫非是在给她下套埋坑,她还又进套了。叶凡瞬间有一种上当的感觉。算了,人家大老远来了,还是先别计较这些了。
叶凡进屋关门时四下看了看,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转过身来,只见周云翊立在屋内,吸了口气,右手突然拔出佩剑晓月,屋内瞬间亮如盈月,他左手轻抚上剑锋。叶凡愣了一下,感到莫名其妙,这一进屋拿剑是要打架吗?
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却发现周云翊突然双眉紧皱,牙关紧闭,身体发颤,似乎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放松,紧接着一股强烈的寒气铺面而来,叶凡不禁打了个冷颤。而周云翊这边则变化更大,叶凡瞪大了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眼看着他面色转白,眉结寒霜,口唇发青,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他终于吐了口寒气,舒展了双眉,收起了晓月,抬头看向叶凡,说道:“你看我已经很长时间不发作了。即便有事,我也可以引发寒毒控制毒咒的力量,赤珠不必强求。”
周云翊说着轻松,叶凡却看的异常心痛,这一下她之前的扭扭捏捏早已消失不见。她默默的走到周云翊面前,抓起了他隐藏的左手,翻过来。只见他的手心有一道两寸长的新鲜伤口,伤口虽然浅,但是还在渗着血,黑色的袖口下方湿了一片。
叶凡仍是不发一言、面色凝重的拿出干净的布巾,仔细轻轻的包扎伤口。用这样的自残来诱发毒咒发作,又引来另一种剧毒来压制,就是让她看看,他现在又长本事了,这人可真是让人无语。他怎么就那么不爱惜自己呢?而且就算控制了又如何,寒毒发作侵入肺腑人能好受吗?这叫她怎么接受。她能够理解周云翊是不想拖累她,不想让她犯险,可是他当她是谁,他能忍受痛苦,她就不能努力一把,就能忍心看的下去吗?这毒咒不解在将来能有什么好结果吗?与其让她天天看着他这么受罪,倒不如一拍两散,长痛不如短痛。
包扎好后,她后退一步,认真的看着周云翊,一字一句慢慢的说道:“周公子,先前是我多管闲事了,是我的错,你以后不必这样。不过我这人吧就是见不得亲人受罪,但凡有谁不好受了,就忍不住想管一管。所以呢,既然你不愿我多事,我也不想再看你受罪,倒不如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最好不再相见。”说完转身就要走,她行动虽然迅速,心里却纠结的一塌糊涂。万一他认死理,俩人这样就分开了吗?可是真要这样一天天的下去那她会更受不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于是便下定了决心,如果他没有追过来,她就解下狼牙坠一走了之。若是他追来了,就是说真的有那个意思,她就会舍命陪君子,生死相随。叶凡也深吸口气,边走边默念:“一。。。二。。。”。
“哎”周云翊顿了一下连忙飞向前去拉住了叶凡的胳膊,急道:“不要,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叶凡听后立刻转忧为喜,这人确实有那个意思啊。想到这里,心里简直像经历了冰火两重天,心头一股暖流经过,笑容立刻便挂在了脸上。
叶凡不知道她现在正处于微醺状态,小脸白里透着红,灵动娇媚,散发着一种平日里没有的小女儿姿态。她转过身,只见周云翊迅速的撤回了拉着她的手,垂下眼眸似乎不敢看她。
她转念一想,两次了,这人最是知道她会着急担心什么,心里明镜似的,居然刚才还做出这样的行为,肯定也是想确认一下她的心意,心里顿时气不过,就想要讨回来。看着他害羞担心的样子,便有了戏弄一下他的想法。俗话说酒壮怂人胆,这叶凡现在虽然耳清目明,但是知道了对面这人心里有她,先前什么顾虑啊什么万一啊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了。
她背着手开始向前迈步,他随即退了一步,于是她再向前一步,他便再退一步。就这样她一进,他一退,一直退到了床边,他的腿被绊住站立不稳,叶凡坏笑一下,右手前伸食指一点周云翊的胸口,他没稳住竟坐到了床上。周云翊寒毒发作本来脸色煞白发青,这一闹从脖子往上瞬间跟着火了一样,红透了,眉上的寒霜更是显眼。
周云翊这红白黑相间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这叶凡乐的笑出声来叫到:“企鹅哥哥,你是被晒伤了吗?”
周云翊本是一脸尴尬,但是听到叶凡的称呼似乎没明白,于是神色不安的问道:“什么是企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