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慈觉得,纪渊尧以前装出来的那种沉默寡言应该都是假的,由于现在两人已经撕破了那层脸皮,所以纪渊尧也懒得装了,干脆就露出了这幅……
望着面前正在嘀嘀咕咕的念叨自己失血过多会如何如何的纪渊尧,路慈突然就觉得他竟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他了。
这绝对不是善意,可若不是善意,只是出于合作的考量的话,纪渊尧为什么要这么关心他的生死?
甚至不惜在他杀人的目光中帮他拆了绷带?
路慈迷惑了。
纪渊尧的动作干净利落,他不是没感觉到头顶上路慈那几乎能杀人的目光,只是他并不在意罢了。
男主要是因为失血过多死在这里,这剧情就得重来,他可不想费这事儿。
“下次你再出去,一定要在身上挂两块铁板,这一刀要是再砍的深一点,你的肠子能流的满地都是。”纪渊尧拧了一把湿毛巾,很细致的将路慈伤口周围的血擦干净了,“这要是不缝起来,得留多丑一疤啊!”
纪渊尧嘀嘀咕咕的说着话,竭力的让自己不去同路慈正面交锋。
他总觉得路慈这人说不准什么时候脾气上来就会给他一刀,他还是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比较好。
路慈身上的伤口一共有两处,都是劈砍的刀伤,在这个军阀都配枪的年代,纪渊尧觉得很奇怪,他身上居然没有枪伤。
“你以前话不多。”路慈大爷一样靠在沙发上,不知为何,竟是觉得纪渊尧料理伤口的手法比冯惜文一个女人还要轻柔。
“那是因为咱们不熟。”纪渊尧的谎话信口拈来,他趁机在路慈那紧实的腹肌上戳了一下,指腹下传来肌肉坚硬而又紧绷触感,叫他暗自夸了一句牛逼。
路慈没有注意到纪渊尧的小动作,听他这么说,就挑了下眉头,然而不等他再开口说话,就听见了一阵短促的敲门声。
“应该是我叫的医生来了,我去开门。”纪渊尧抬眸看着路慈笑了一下,随手将血红的毛巾往脚边的水盆里一丢,站起来就去开了门。
门外果真站着个提着药箱的白大褂医生,纪渊尧将人让进门里,这才又把门紧紧的关了。
路慈没想到纪渊尧真的会叫来一个医生,眉头立刻就紧紧的皱了起来,他不善的盯着纪渊尧,不满的几乎浑身冒黑气。
“放心,他嘴很严。”纪渊尧自然明白路慈这是怕这个医生泄露了他们的行踪,不过医生已经被他用傀儡术控制了,事后哪里会有这段记忆啊。
只是看路慈脸上那不信任的表情,纪渊尧就知道他不相信自己,不过他也没再解释,只是指使着医生将路慈身上的刀疤一一缝合了起来。
医生在给路慈缝合伤口的时候,全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就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路慈本来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把医生弄死,然而看着医生哑巴一样的表现,他突然莫名就相信了纪渊尧的话。
伤口处理好之后,纪渊尧亲自将医生送出了屋子,他站在门口看了一眼亮着灯的另一间屋子,见那窗户上隐隐透出冯惜文的影子,这才放心的关了房门,重新回来和路慈四目相对。
“先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带你回去。”纪渊尧走到床边,很体贴的为路慈铺开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