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语气非常平稳述来,“今今,虽然我们合约上说,此事一了,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但是难道生下孩子之后,作为个母亲舍是离开它吗?现在摆在你面前就是一个机会,抓住男人的心,你就不必和自己的孩子骨肉分离了,虽然你们的开始是我强制的不尽如意,但是只要你们肯争取,你们一家三口就是一个世界上最完整的家庭,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你明白不?”
一言震醒当事人,朱今今锁眉深思,不过没回复老太太,对于宋连禛她特别没信心。
她到底是第一次当母亲,现在月份又小,感觉不强烈,没多少感觉。十月过后,等她终于尝到一个母亲愁肠百结的滋味时,等她想不惜一切想要抓住的时候,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楚恄重新回到宋连禛身边了。
看到她苦恼的样子,老太太不再说话了,给她时间消化一下。
半个小时之后,司机把车开来,两个人从这间茶馆回到了宋宅。尽管朱今今年轻,逛了一上午,有些累得想趴下。老太太却精力充沛,指挥着人,将一上午的战利品,即那些衣服放入宋连禛房间的衣橱里面,甚至很多吊牌都没摘下来。朱今今搞不懂她一个花甲老人哪里来那么多能量,既管理公司又操心儿孙生活,每天打满了鸡血一样,将一个大宅子整理得井井有条。
她纠结得不行,要是宋连禛回到家,看到自己衣柜大变身,在他的衣服之中,掺杂进了花红柳绿的全新女装,占据了大半壁江山,那脸可就精彩纷呈了。
宋连禛是一个强迫症,他洁僻般不能接受自己的领域里里出现女人的东西,哪怕是一只发夹,一只口红都不行。记得以前宋宅开派对,宴请各方亲朋好友。宋微微就把自己的高跟鞋随意落在他房间里,宋连禛直接从窗口扔了下来。
后来,宋微微从外面草从捡回自己狼狈的鞋子,心疼得大哭了一场。
所以这一年朱今今虽然睡在他房间里,却不敢交自己的东西到处乱放,化妆品防晒箱用完立刻收回,放回床底的箱子里。
楚恄也许另当别论,但是截至现在为止,她还没发现楚恄的任何东西。也许,在她搬进来之前,宋连禛已小心收藏了她的一切。
老太太从房间出来之前,把一掷千金买下的珠宝都交到她手上。
房间寂静下来了,朱今今发了一会儿呆,左右是无聊,她便把柜里一些漂亮的衣服拿出来试试。
因为上午她比较扭捏地拒绝,所以这些衣服都是老太太通通按她的尺寸,看对眼了后再加上售货员的怂涌就买下的。朱今今细细地看,的确很漂亮,质量都很好。
在衣柜的半身镜前,换了件红色紧身及膝裙子,很美很娇艳,换了件绿色的荷叶领百褶裙,调皮又高贵,换了件可当裙子来穿的白衬衫,圣洁优雅,衬得肌肤赛雪。
她怔肿地望着镜中女人,哪里还有那个坐在韩忻自行车后面,简单得开心飞扬的样子。她离过去,真的越来越远了。
变化到最后,她究竟会变成什么样了?无端衍生复杂的情愫,不再试了,把裙子重新放回衣柜。
晚上宋连禛回来,看到大变身的衣柜,脸只是沉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她腕上的名表,没说什么。
他还能有什么意见,这分明就是出自老太太的手笔。他连一个女人都不能自主拒绝,这些衣服又算什么。
话说老太太要求他八点就要回来,这点谁都明白很难做到的,连老太太都明白,他是整间公司的大忙人,开个会加个班,再一看时间,已是十点万家灯火辉煌到荼蘼的时候。
老太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
“给今今端茶递水......”
水杯砰甩在朱今今面前,贱起一股水花。
“给今今夹菜......”
一块肥乎乎的东坡肉飞到她碗里,沿着碗沿咕噜噜滚了一圈后,差点掉在地上,朱今今的惶恐的心也随着那肉转了圈后才能定下来。
“带今今去散步......”
只要一到花园,他就会在浓绿的花架下坐下来,闭眼小寐。她不吵不闹,点开视频默契地看她的偶像剧。
这一切,已经分辨不清楚老太太因为心疼她腹中的重孙,还是为了撮合她与宋连禛,千言百计地给她制造机会。
宋连禛一直很敷衍,她也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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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忻发现自己是一只没有脑子的猪。在朱今今承诺不会拒绝见自己之后,他就忘乎所以了,甚至傻乎乎忘记问要个联系方式。一转眼一个月都过去了,他再无见到朱今今过。
朱今今处于失踪状态,只要她不愿意,他们铁定和过去那样又失去联系。
处处被动,韩忻萌生再去找她的冲动,去哪找?去她的家?去宋氏集团?去缠章羽蓉?去找朱莹莹?
找到了又如何,继续对她死缠乱打?
只需一想,就有一股怨气堆积在喉咙口,吞不得吐不得,他痛恨这种无助的处境,特别想找个人来当沙包!
他有很多疑点需要问清楚,她现在住哪里?今后有什么打算?她和家人的关系究竟如休,他通通都想知道。
她是否还和宋连禛在一起,发疯的妒忌令他每天都黑脸。
削瘦的身躯站在窗前,拿着手机在刷。朱今今还在他的好友名单里,她换了手机卡但没拉黑自己,只是企鹅头像永远是黑白的,签名一年来再无变化过,发过去的信息一律石沉大海。
掌心是上次朱今今落下的钱包,一直找机会还给她。
想到她曾偷偷来看自己,韩忻逐渐兴奋了,朱今今心里始终是有他的。
“韩教练!”背后响起一把能催人鸡皮疙瘩的作做女音。
韩忻不必转身就知道是何方神圣了,露出不耐烦,“胥恩雪,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赶巧路过而已,” 娃娃般娇媚的女孩撕了个棒棒糖放进嘴巴里。
胥恩雪随时背着个小包包,韩忻超级怀疑里面是不是全装着糖果零食,明明16岁的人,一直嘴巴不停,他着实嫌弃死了。
他冷笑一下,“上个星期的周三在桑拿馆,周五在游泳池,现在又在正好路过,真的是很巧啊。”
胥恩雪含着棒棒糖,有点模糊地大言不惭,“韩教练,这个城市就这么小嘛,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看来我们以后还会经常见面,对吧?”
“难道你不用上课吗?”
这个娇滴滴的女生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了,有时从课间闲聊时,听别人说起她是附近 某高中的女生。
“放暑假,”胥恩雪看他的眼神好像白痴。
韩忻一时气结,的确,他问了个没水准的问题。练武馆现在生意火爆,全凭很多孩子因为暑假有空才能来上课。
“韩教练,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授课啊。”
韩忻很不耐烦,“你管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请了假需要你管吗?就算没有我,馆里还有其他的的教练。”
可是那些教练都不是他啊,胥恩雪气鼓鼓的撅起了嘴巴。
“韩教练,我能猜到你此时在想什么吗?以你45度仰度天空的侧脸来看,你好像在...。”
韩忻眉心狠狠一跳,“胥恩雪。”
瞪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说什么,就算我斯文你都不会喜欢我,” 她扁着嘴不以为然,吃完棒棒糖,又掰了块巧克力放过嘴巴,朝韩忻的方向追去。
糖是甜的,她超喜欢。
朱今今无事到后院走走,绿树浓阴,清风阵阵。丁婶拉了小板凳、坐在树头下织着小帽子,小袜子,丁婶长得眉目厚实,手脚利索,两只长针飞快得目不暇接,毛线球随着动作不停地转。炽烈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斑泊光点,有种岁月静好的意味。
丁婶是位种花高手,自从她回来之后,在她的打理之下,花园重整美丽,花香怡人幽远,远远都能闻得到。
自从知道朱今今怀孕之后,她每天就多了了一件事,织婴儿的衣服,每天闲下来就织,热衷过了头。
她竹篮上已经有好几件织好了的小衣服、小袜子,还有一双虎头鞋,小小的,超级可爱喜庆。
她随口说了句,“织了这么多件,会不会太夸张了吧。”
丁婶笑眯眯地说,“小孩子长得快,织多几件有备无患,提前准备好,到时就不会手忙脚乱。”
她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朱今今一眼,
“我家有四个孩子,他们从小穿的衣服通通都是我织的,所以我的手艺你放心,宝宝一到十岁的衣服都由我负责好了。”
朱今今哑口无言。
所有人都进入了状态,为宅里即将诞生的小生命欢喜的忙碌,唯独她这个当事人好像每日浑浑噩噩,进不了准妈妈这角色。不上班之后在家里有人伺候着,混吃混喝一个月,腰身好像肥大了一点,少不了一日三餐大鱼大肉的功劳。
看了看后,掏出手机,拍了一张丁婶已经做好的小小虎头鞋,把照片在企鹅上面发给了章羽蓉,没有附一个文字,其中意味打算让她自己慢慢领悟。
厨子柯添忙碌完,也走到后院来闻闻花香透气,见了朱今今贼笑道,“小朱儿,你忘了一件事,你忘了好好感谢我们。”
“感谢你们? ”朱今今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瞎了。
“看看你现在的衣服 ,看看你的表,你现在是万千宠爱集一身啊,可不都是得益于我们。” 得益他们把昏迷的宋连禛抬进房间。
“呵呵,”朱今今冷笑。
出了事,个个巴着宋连禛,将责任全推自己身上,现在还有脸来邀功。
“忘恩负义。” 柯添毫不犹豫将一个大罪名安她身上。
花园里逐渐聚集了一些人,自从怀孕之后,三姑六婶都喜欢围在她身边追问各种锁事,左一口小朱儿,右一口小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