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茶楼里。
“这就是龙阳城最好的说书人?我瞧着,这故事也就勉勉强强。差强人意。”
娄嫣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手中的折扇。龙阳城里头最好的说书人却是入不了她的眼。早知这般,就不来了。
蓝如歌用丝帕捂住嘴吃吃的笑。嗓音轻柔,如沐春风。
“自是比不上宫中的。表姐瞧不上,那也是正常的。”
娄嫣什么恭维话没听过,她身份尊贵,即便这个再有才气的蓝如歌也比不上她丝毫。
她优雅浅笑,不经意间抬起手腕,露出臂中晶莹剔透的镯子。
“表姐的镯子可是上好的宝贝,种质细腻通透。我可是头一次见到此等成色。”
谁不知道娄嫣有多爱惜那手镯,可这会蓝如歌却是碰到了枪口上,眼睁睁的看着骄傲自满的女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脸
“这是我及笄之日父皇赏的,表妹喜欢,我也不好赠之,不若晚些去我屋里挑一些首饰,都是宫里头的物件,外面可买不到。”
蓝如歌笑意吟吟的脸上一滞。握着手帕的力道紧了紧。
随即笑的更为温婉。
“我素知道表姐大方,可也不该如此纵容我,父亲知道了,定要骂我不懂规矩了。首饰就罢了,可表姐身旁挽玉姐姐做的糕点我可是要厚着脸要几块。”
真当打发叫花子呢?
她蓝如歌从不需要旁人施舍。母亲疼她,父亲看重她。她日后可是要加入高门,做伯爵娘子的。娄嫣戴过的首饰,谁稀罕?
娄嫣斜眼瞧了她一眼,又想到萧卿落水,心中这才舒坦几分。
“我听闻余家去司府赔罪了。”
一提到余府,蓝如歌面显不屑。
“余家是越来越糊涂了,余老爷得到消息就急匆匆亲自登门赔罪,真不知道平日里是依附我蓝府还是司府。”
“你那个小跟班,倒是个暴脾气,不过吓唬吓唬那个村妇也是好的。”
不要以为背后有司家就能无法无天,不把她放眼里。
蓝如歌不由笑了,她素来知道娄嫣爱听什么。
“是啊,事发突然,我当时吓得不轻,没曾想,萧妹妹也是个能耐人,好在她会凫水。”
可一个贵女,会凫水总是不光彩的。
果然,娄嫣神色都轻快了些。红唇张了张,吐出的话布满了轻蔑。
“她自小乡野长大,也就会凫凫水了。传出去总是不好听的。司家家风甚严,司爷爷对两个孙儿的管教也是倍加严厉。”
“如今来了个大字不识的。因愧疚,司家自是对她怜惜有加,可村妇毕竟是村妇,若司家愧疚用光,届时,她又算个什么东西!”
蓝如歌一向扮演善良之辈,即便心中十分赞同娄嫣的话,可脸上却露出一副担忧的神态。
“只愿萧姑娘是个聪明的,琴棋书画不求她精通,但还需得入了门。不然,司家养了个一窍不通的姑娘,恐遭天下人笑话。”
“那可不是!司家两位男儿,都是才华兼备之人,尤其是景熠哥哥,却有此等的未婚妻。想必心里也是难受的。”
司景熠:……
两人正说的起劲,旁边听书的却是不满意说书人现在口里的打虎奇事。
有人捻着桌上的花生,不耐烦打断了说书人的滔滔不绝。
“说的什么东西?老子要听你昨日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