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在山上养尊处优的日子过惯了，这些天来一直奔波可把素凡浑身都累得不太对劲，尤其是脊椎下面尾巴骨处，一弯腰就生疼。

    殷刹那看着素凡面黄肌瘦的样子哈哈大笑，拍了拍素凡的肩，语重心长道：“要不要哥哥教你两招，健健身还是可以的。”

    素凡也算是近墨者黑，鄙夷的看了殷刹那一眼，道：“你不是没练过武功吗？还教我？”

    殷刹那叫嚣道：“内功啊！是内功！”

    素凡不再答话，就算殷刹那想教他，也是不能学的，巫山二脉自古文武不相通。虽然不知道乐逍遥定下这条规矩的原因，但规矩就是规矩，破坏者便等于叛出师门。

    素凡想想，乐逍遥的这一百多代传人好像还真没听说过有人叛出，不过也是，巫山传人都是自幼开始培养，又是一代甄别一代，要是真有谁心术不正，在他长大成人的这段时间里又怎么可能不被上代文尘给看出来？

    想到这里，素凡就不得不想到阿坤，素凡好像隐隐约约听师父说到过：阿坤，必入歧途。

    当天夜里就没之前那么好运气了，只在北边树林中看到露出破庙的一角，门前火光闪动。两人走到庙前，看清正上方供奉的是个土地，正中燃着一团篝火，五六个袒胸露乳的汉子围着烘烤一只野鸡，火舌舔着金黄色的皮肉，滋滋作响。

    素凡两人也没有随身带干粮的习惯，这时还空着肚子，琢磨着找个地方过夜之后再去打点野味，这时闻到香味顿时生津不止。

    两人吞了吞口水，走进庙去，素凡向五个汉子微躬了下身，算是打了招呼，就跟着殷刹那向一旁走去。

    五个汉子也没想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还能遇到人，短暂的眼神交汇之后，邪念滋生，为首的汉子斜眼歪眉，将手里插着野鸡的树枝交给别人，捡起地上的大环刀走动几步，恐吓道：“两小子，在这儿遇到也是缘分，搞点银子给爷爷花花？”

    素凡向殷刹那看去，只见殷刹那已经是一脸冷漠，秋长道外、蓝岸城中，殷刹那类似这样的表情都出现过，心说这人怎么变脸比变天还快啊？

    素凡当然不知道殷刹那的高傲本是如此，看不上的剑法他懒得去学、看不上的人他也懒得说话。素凡与乐无尚都搞错了一件事：殷刹那对乐无尚无微不至并不代表他对人都无微不至；殷刹那对素凡嬉皮笑脸并不代表他对人都嬉皮笑脸。

    大汉见两人无视自己，心中一阵惊疑，莫非还真遇上个江湖中倍傲气的高手？他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虽说都带着剑，但一个骨瘦嶙峋，一个脸色苍白，又放下心来，举起大刀琢磨着玩个杀鸡儆猴的把戏，看剩下的一个求饶不求饶。

    他大刀才动，喉咙忽然一凉，低眼看去是一柄黑色的短剑。殷刹那的眼睛让他真切的感受到什么叫做杀气。

    “滚还是死。”殷刹那用波澜不惊的声音说道。

    “滚……滚。”汉子大惊失色，连忙跑回自己刚才坐的位置，纵使坐在火堆前也还是感觉全身冰凉。殷刹那眉头一皱，又强调道：“你们要滚还是死？”

    五人一惊，没想到这个脸色难看的年轻人这么霸道，但也只能唯唯诺诺的遵从。殷刹那虽然只出过一剑，无声无息，甚至没有什么震撼力，却宣明了他们的实力绝对一个层面上。

    “等等。”五人准备出门，又被殷刹那叫住，战战兢兢地停在原地，看看那位爷还有什么指示。

    “把鸡留下。”殷刹那说。

    五人与素凡一阵无语。

    等几人离开后，殷刹那得意洋洋的向素凡说道：“厉害吧？”明明是可耻的强盗行径，居然还有人能自鸣得意到这个地步素凡一阵汗颜，不过嘴里吃着来路不正的鸡也不好自表清高，只能恭维几句厉害厉害。

    随后又唏嘘道：“不过看到你之后，我感觉真正冷漠的高手好像也就能存在在梦里了。”

    殷刹那包裹着满嘴的野味含糊不清的说道：“别傻了，一个人有多少面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哪有一成不变只知道冷漠的人！”

    素凡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吃饱了睡吧。”殷刹那又说道。素凡哦了一声，这时庙外一个老头的声音传了进来：“年轻人吃饱了不运动一下怎么行呢？”

    殷刹那脸色一变，庙外有人？以他的听力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