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0PM湖畔公园
大雾天,这个城市看起来很不真实,似乎把建筑物托在空中。湖畔公园附近一座高级酒店的顶楼,正举办着宴会。黄笙看着周围陌生的人,微笑,碰杯,聊天,呆了半天还是有些不习惯。他拿着小蛋糕在顶楼桅杆靠着,避免交流,看着天上不打算离开的浓。
上司健和酒瓶绑定在一起,环绕着那些可爱的上帝,笑容并没有停止过,这和办公室中的雷公下凡判若两人。黄笙仍然是老鼠,虽不至于过街喊打,但仍是卑微。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什么时候他接受了这样。
洗手间里的水雾在玻璃铺满,黄笙洗了洗脸,瞧着镜中有些浮肿的样子,苦笑了一下;左边的瓷砖啪的一声晃动落地,把这片刻的对望打断。厕所的窗户吱吱作响,风可是个喜欢恶作剧的家伙。黄笙离开洗手间时,一团灰色的物体很快地飞出窗外,外面的雾好像掺了水的豆浆,变得稀薄。
宴会结束后,他作为木偶,执行着搬运大酒瓶的任务。他摇低了两侧的车窗,酒气顺着穿堂风离开,红色在生活里是一种幸运,在酒桌上是一种无奈。
“你也不容易啊。”黄笙看了看后视镜里的肚子和卸下的腰带。
后面的大酒瓶没有说话,更多的是开不了口。
黑色的车消失在路灯里。一阵寒暄后,把健交给了他的妻子,背着沉重的他就像是自己在进行一场的仪式,心跳会节奏加快。健的房子外面开着一些很鲜艳的野花,没有人打理,全部就像陷入了哈密瓜味的口香糖。这些花的美丽,只有夜晚围墙行走的野猫能独自享受。
21.30PM走马大道
黄笙点起一根温柔的烟,那些轻绵的雾状环绕在衣服上。闭上眼,长长地舒了口气,打出租车回去需要30块,他决定骑电瓶车回去,不能报销的出租车是没有灵魂的。
“6.7KM.....靠。”
晚上的电瓶车很多,只是电量充足的很少。两三辆后,终于有一辆12KM的,黄笙扫码跨上,25码的速度不算太慢,半小时能抵达家中的小沙发床;一路上,总有忠犬不时发出叫声,旁边的小树林还有特别的风景,黄笙露出一脸嫌弃。
“年轻人,豪迈霸气。回家不好吗?”
他裹紧身上的薄礼服,后面的风机灵得很,钻进衬衫腋下唯一的破洞。
“啊啊啊啊啊啊!”
现在属于生死时速,25码在他大喊的衬托下,像是90码的改装机车在无人的宽敞马路冲刺。回到家楼下,屏幕显示22:10,恒定的30分钟。
开门禁,进电梯,一气呵成。6楼的小单间,门一开,整个瘦长的身躯垮在沙发床上,留下深深的印痕,黄笙直接睡着了;梦里面外婆做的农家小炒肉已经做好了,摆在桌上香气诱人,26岁的巨人卧在外婆的肩膀上撒娇。
“外婆做的菜,跟十年前一样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
“外婆,我好想你。”
10.00AM洛竹林中学
黄笙当时上着一节枯燥的语法课,非主流的发型盖着左边的半只眼睛,他无趣地吹着刘海。再吹起的时间,他看到教室门口气喘吁吁的父亲,马上端正地坐直。
“老师,现在家里有点急事,不好意思啊,打扰您上课了。假条之后再给您补上。”
“笙,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