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圣女背对着窗户,幽幽的说了一句。
女尼站在冒着热气的大木盆边,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徐北雁见女尼要出来,赶忙纵身上了屋顶。
女尼没有回到柴房,直接走出了院子,随手把院门锁上了。
徐北雁在正房房顶上看的清清楚楚,确定女尼已经走远了,赶忙从房顶上跳下,又凑到窗边。
圣女呆呆的站了一会儿,向前走了几步,肩膀微微耸了耸,披在她肩头的一件若隐若现的薄纱衣,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长发乌黑纤细,随意拢在脑后,一段象牙雕般白皙、修长的脖颈,略显消瘦的香肩,光洁无暇的玉背,平缓收紧的纤腰,还有那两条像新藕一样散发着光泽的长腿。
当然,由于圣女的身子微微侧着,她胸前的旖旎风光,也有一小部分,隐隐约约的落在了徐北雁眼里。
“徐大哥,看够了吗?”
圣女迈开玉腿,坐进了浴盆里。
徐北雁心头一震,仿佛被摄走的魂魄,瞬间被返还了回来。
“你真是那个圣女吗?”徐北雁眼睛离开窗户上的窟窿,抵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含糊不清的问了一句。
“是啊,婆婆所说的圣女就是我。”左莲衣轻轻叹息了一声,忽然问:“徐大哥,我美吗?”
徐北雁想起刚才偷看到的种种,面红耳赤,过来半天才硬着头皮说:“很美。”
“莲娘再美,也不是自由身。”
“这话怎么说?”徐北雁听到这句话,一脸的赤红瞬间消失不见。
“徐大哥,你别急,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左莲衣的声音很轻,似乎担心被什么人听到:“我说的不自由,是我受身世所累,没办法去做自己事情。”
“原来是这样。”徐北雁心里一松,想了想说:“你要是想远走高飞,我也帮你。”
“你能说这样的话,我已经很感激了,徐大哥,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你远走高飞,婆婆她们该怎么办?”左莲衣的声音有些古怪。
徐北雁挠了挠头:“那你只好认命了!”
“是啊,莲娘从懂事起,就认命了。”哽咽了几声,左莲衣梦呓似的说:“我父亲原本是朝中要员,天下出了名的大儒,百姓无不爱戴的廉吏,怎奈宦官当道,为祸朝廷,天子昏庸无能,专听小人谗言,在我六岁上下,父亲含冤下狱,没几天就被折磨死了……”
说到伤心处,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从左莲衣眼角涌入,掠过白皙的面庞,连续不断的掉在了洗澡水里,徐北雁隔着一道窗户,也听的十分清楚。
“一道圣旨之下,无数官兵如狼似虎的涌入我家里,可怜我祖父、祖母、伯伯、婶娘、母亲全部牵连致死!”左莲衣嚎啕大哭,在哭声中说:“我父亲既然已经被残害致死,这些恶人还不罢休,竟然想开棺戮尸,幸好有侠义之士拼死阻拦,这才,这才……”
听到左莲衣涕不成声,徐北雁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恨自己不能生在当时,也许可以拼下性命,保护她们全家上下不会遭受迫害。
“我奶娘见我可怜,冒着杀头的危险,躲过重重关卡和仇人的疯狂追杀,终于一路西行,把我带到了长安城这明月庵里。”
不知过了多久,左莲衣咬着牙又讲了起来。
徐北雁想安慰她几句,就听左莲衣说:“从我明月庵的第一天,我就知道莲娘的一生都背负着复仇的使命。”
“复仇?”徐北雁心里咯噔了一下,赶忙问:“你想杀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