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帽跌落,乌黑青丝散了满地。
龙涎香的气息和着刺鼻酒气涌入鼻端,织热的吻纠缠了意识。
幺九下意识反抗,脑子里却猛然嗡的一声……
从前……
从前是……
但现在,秦栩刚刚纳妃,怎么可能还这般荒唐!
耳畔一声低弱的九儿转瞬即逝,短短两个字里有无限温柔夹杂痛苦,幺九神思恍惚了片刻,转眼……
已经分不清方才这句话,究竟是否存在过。
然而……秦栩从来未曾唤过她九儿,何况……
这宫里,名字念九的,不止她一个。
心口,蓦然有些难以言说的窒闷。
她下意识要呼喊,试图扯回秦栩的意识,然而张口便只剩大口的喘息。
来不及再说什么,就见秦栩带了三分癫狂的眼神,吓到她一时忘记本来要说什么。
大掌拂过湿润秀发贴上细柔脖颈,所过之处发丝冰冷,激起肌骨战栗。
些许粗糙的触感划过凝脂般的肌肤,幺九没忍住咬了咬牙。
夹杂燎原烈火焚身蚀骨的热人无法反抗。
冷热交织下,听他道:
“不想说?有什么不想说!呵,朕还以为千岁大人,和哪个山野痞夫私奔了呢。”
幺九原本要出口的话,顷刻,噎了回去。
她以为,秦栩醉了,把她当做了魏玖玖……
然而,眼看着秦栩明知道她是谁,还这般……
荒唐。
想来,是听错了。
衣裳被轻易剥开,看样子秦栩比她自己还清楚这衣裳的构造。
她生怕被别人发现这般荒唐,下意识看向门口,却发现……
此处,早已不是睿宸宫。
脑子里茫然混沌片刻,却听埋首在颈畔的他轻笑一声:
“这是暗室,九千岁三个月未回,怕是忘了此处。”
幺九的眸光飘远了片刻……
忘……
怎能忘。
自当年先皇驾崩,她曾因担忧秦栩的安危,而日夜守着秦栩,寸步不离。
这暗室,便是她当年呆的比卧房还久的地方。
怎能忘……
只是。
原本不错的关系,不知何时,变了。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意识到男女有别,她便也不愿与他只隔着一堵墙,这般相处。
于是将守夜的地点,改到了屋顶。
再后来,如玉渐渐开始代替自己,接管很多事物。
因先皇驾崩而突然紧张的生活稍稍松了下来,她便大病一场,险些没能撑住。
记得当时秦栩还颇为照顾她。
那时的他……
还不是这般无情。
再后来,如玉死了,不知何时好容易缓和的关系,渐渐变得紧张。
直到……
那一夜。
如今夜,一般荒唐。
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激起片片战栗,大掌滑过青涩曲线,如烈火燎原,也如疼痛麻木。
三日来不眠不休的疲乏一浪浪涌了上来,这般屈辱的姿势下,便下意识的不想反抗……
反正,逃不过。
只听他执着道:
“你到底去了哪,你凭什么不跟朕报备!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嗯?”
她则是苦笑一声,呢喃道:
“陛下……您,醉了。”
秦栩蓦然一愣,随即掌下的力道越发不加收敛。
他只是大掌掐住她脖颈,红着眼咬牙道:
“你再说一次?”
幺九却毫无惧色,似乎已经习惯了秦栩这般暴戾,只是睁着朦胧的眸,静静看着他。
秦栩却最看不惯她这般万事不惊的样子,当即选择了幺九素来最为讨厌的办法,狠狠地贯穿她的身子。
她蓦然白了脸色,神色有些痛苦。
秦栩却红着眼,狠狠挤占她的世界,再努力压抑着深重的喘息道:
“告诉我,今晚,就放过你。”
干涩的身体一阵瑟缩,折磨着两人都不堪忍受。
她却只是咬着牙,努力抓紧身下的床单,强忍住暴戾的折磨和粗重的喘息。
朦胧的神思里倒映着这三个月来受过的苦楚,不自觉湿润了眼角,缓缓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