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见皇后真的动怒,忙过来拉着项梧一起跪下,皇后却道一声:“起来,你们若听得,怎么都能记在心里,听不得,就是罚你们跪三天三夜结结实实打几顿,也一定记不住。瑾儿你不就是个例子?”
傅瑾不服气,小声嘀咕着:“那当然也要看什么事。”
“还顶嘴?”皇后这才动了几分气,项梧掐她一把,“少说话。”
皇后摇头,问慕容琦:“你怎么能把瑾儿的字迹模仿得如此相像?”
慕容琦怯然将幼年祖父教导的事说了,皇后在那一叠纸里翻找,终究是分辨不出,招手她上前:“这里头你自己写的,认得出吗?”
慕容琦自己也看了看,摇头:“这样混在一起,臣女自己也看不出来了。”说着瞥见旁边一叠,从错开的几张纸里看见,那些竟全是五皇子送来的,心里有些奇怪,实则那些也很难分辨,为何大宫女却轻而易举就发现了?
皇后示意慕容琦退下,又指着边上那一叠纸问:“这又是谁抄写的?”
项梧和慕容琦都心知糟了,傅瑾却莫名地反问皇后:“除了慕容,还有谁?”突然想起宇祥,忙不迭跟皇后解释,“我可没拿宇祥送来的,我让宫女都去烧了的。您要怪也怪他去,别算在我头上啊。”
“你少说几句。”项梧急死了,边上慕容琦竟也大着胆子问,“臣女知错,可是娘娘怎么发现的?殿下的笔力,和臣女不相上下,也是极难分辨的。”
皇后将纸张做过记号的事说了,果然宇祥送来的纸张乍一看相同,细节上却有完全不同之处,项梧和慕容琦都哑口无言,傅瑾却咋呼,“你们俩这不是害我吗?怎么又拿回来了呢,你看本来是他的错,现在又变成我的错了。”
慕容琦也急了,当着皇后的面就说:“你怎么就不领情呢?五殿下那么忙碌,也不知道是不是挤出吃饭睡觉的时间来帮你抄写,你以为这么容易啊,你自己数数你才抄了几遍,昨晚又是谁倒头大睡来着?要不是殿下又送来那十几张,我和梧儿都搭上也赶不及。”
“别说了,都少说几句。”项梧眼瞧着皇后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拉着俩姐妹让她们闭嘴,傅瑾却是真恼了,横竖不就是责罚么,竟冲皇后说,“姑姑,您罚我们吧。”
“都下去吧。”皇后却只说了这一句,不训诫不责罚,直接无视她们。
三人反而愣住了,皇后继续道,“梧儿伤也养得差不多,不需要你们再照顾,你们俩回宣吉殿去,梧儿留在这里继续养伤。”
“娘娘……”
“退下。”皇后肃然,不容回绝,在她们怯怯起身走出去时,又道一声,“立刻回宣吉殿,梧儿你出屋子也快一个时辰了,今日不许再出门。”
三人硬生生被分开,项梧独自回到屋子里,桌上还摊着笔墨纸砚,刚才的事一片混乱,她都记不得自己说过些什么,花芙推门进来,将熬好的药端给她:“二小姐喝药吧,郡主和慕容小姐已经回宣吉殿了。”
愁眉喝下苦涩的药,项梧直直看着碗中残留的乌黑药汁,也不似平日记着要糖块吃,花芙悄然来拿过碗,轻声问:“二小姐你怎么了?”
“花芙,皇后娘娘是不是对我们很失望?”项梧沉甸甸地坐下,手里将桌上的纸紧紧拽着,“刚才那样胡闹,娘娘一定失望极了,我们真的太不懂事,太没规矩,我现在心里堵得慌。”
花芙不知方才殿内的事,只问:“抄书的事儿被娘娘看穿了吗?”
项梧点头,又沉沉地叹,“这是小事,可我们却没规矩地胡说八道,我还试图把自己撇清关系,总之刚才真是被蒙了心的,我都说了些什么呀。”
“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