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娘听到要换菱花棉时,心意一动。
曲升说过自己娇憨,不懂家务,因而没有给过她什么实际权力,这次她就要让曲升看看,她是怎么既给曲府省钱,又让众口难调的下人服气的。
陈姨娘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对曲升将这些话说出口。
几日后,向来只看账不查账的曲升却要了下人们冬衣的账本来看,又打发小厮去了库房看看李氏到底采买了什么布料。这一看炸了锅,账面上明明写着二织棉,实际上却买了菱花棉回来,整整便宜了五百两银子。
曲升便要到李氏房中兴师问罪。
“堂堂一家主母,还要靠这点事来搜刮油水!若是我没有查账,谁知道还能被你贪了多少钱去!”曲升军营出身,最讨厌别人对他阳奉阴违。
李氏正欲开口争辩,没想到曲念真却从门外走了进来,笑道:“父亲,这事不怪母亲,是我的疏漏。”
“跟你有什么关系?”曲升皱眉问道。
“父亲有所不知,此事是母亲托付给我的,我本以为下人们的冬衣还跟往年一样,用二织棉,就做了账上去,后来母亲为了给咱们府节省开支,告诉我将二织棉换成菱花棉,但女儿愚笨,菱花棉的账今日才做好,还没送过去。”曲念真低着头,将所有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李氏略微松了口气,绷着的身子也舒缓下来,笑道:“女儿大了,迟早要接触这些事,此事是我授意她的,你莫要处罚她。”
好一个“莫要处罚她”,五个字马上就将曲升的火力集中到了曲念真身上。
“新账呢?”曲升瞪了一眼李氏,又严厉地看着曲念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