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想了想，道：“暂时还不必，等范嬷嬷那个老货走的时候再说，这事儿不光是看太太的意思，还有老爷的意思，你好生吩咐全儿，伺候好老爷。”

    周嬷嬷点了点头。

    一时间周嬷嬷从自己的抱厦中出来，正准备到永阳院里去一趟，却看到曲念真闷闷不乐地从永阳院里出来，眼里似乎还带着泪痕，便上前去问道：“四小姐怎么了，受了这么大委屈，老奴陪着您在院子里走走。”

    周嬷嬷是个有些心机的，见曲念真在永阳院里吃瘪，自己自然也不敢马上朝这个枪口上撞，便想探探曲念真的口风。

    实际上曲念真当时并没有受李氏责罚，而是对李氏汇报了自己改造园子的想法，得了李氏点头而已。但她记得前世自己出永阳院时，撞上了周嬷嬷，二人还寒暄了几句，周嬷嬷才进了李氏的屋，这次她才挤了眼泪出来，刻意引起周嬷嬷的注意。

    “四小姐可是又挨骂了？”周嬷嬷问道。

    “前几日连大姐也未能幸免，我被太太说几句，也没什么。”曲念真揉了揉眼睛，强颜欢笑道。

    “四小姐，您性子就是太直了，不知这次太太又为什么发火？老奴年纪大，晓得的事情多些，说不定还能跟您说说。”周嬷嬷道。

    周嬷嬷这句话很是厉害，明明自己想听李氏为什么发火，却又说成是自己来提点曲念真，还要曲念真记得她的好。

    果然，曲念真对着周嬷嬷笑了笑：“周嬷嬷，你真好。”

    周嬷嬷摆了摆手，示意这些都不算什么。

    曲念真又道：“是父亲的事，听说父亲在外头认识了个什么窈娘，还在母亲面前念叨，可是那窈娘听说是什么教坊女子……周嬷嬷，什么是教坊？”

    周嬷嬷自然不能给曲念真解释这个，于是干咳了两声道：“教坊……咱们这些小姐一定不会去的，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曲念真点点头，又道：“父亲总爱去那个地方找窈娘，我听母亲和大姐说话，说又不晓得遮掩，让内院晓得了个一清二楚，这才发了这么大火，但是又不敢跟老爷说，如何如何。”

    周嬷嬷点了点头，心里九曲十八弯的心思早就转了个通透，当下也不急着去永阳院撞钉子，安慰了曲念真几句，便转身回了外院。

    到了外院，周嬷嬷马上找来周全，问道：“老爷这几日又在外头找了什么人？你怎么都不对我说？”

    周全尴尬地摸摸脑袋，笑道：“娘，这个也跟你说，不好吧，就是那些花楼上的人，老爷要嫖姑娘，我还不得给他脱裤子？这哪里是我能做主的？”

    周嬷嬷被儿子的话气得翻了个白眼：“你就是太心大！你晓不晓得，太太已经知道那个什么窈娘了，你赶紧把老爷哄好，让口风不要再透出来，回去跟你媳妇也少说这些，你媳妇总跟太太永阳院那边的媳妇打牌，怕是叫人家套了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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